顿时这段时间以来消沉清冷的将军府一下子便沸腾了起来。
谢清予赶在城门关闭之前最后一个入城,他乘着夜色归来。
府里的下人们一个个殷勤地备热水备衣裳,还有后厨忙忙碌碌地准备晚膳。
大家都热情洋溢,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若灵从外面跑回来,对阮辞道:“公主,谢将军到了。”
阮辞挑了挑眉,随她一道出潇湘苑去。
正好谢清予进门第一时间也是要往潇湘苑来,两人在花园里撞个正着。
才短短几天不见,阮辞也不觉得陌生,随口道:“这是迫不及待地要往陶然苑去看望叶代柔?”
谢清予站在阮辞面前显得人高马大,道:“我是来找你的。没想到你骑马骑得还挺快。”
阮辞道:“约摸是我比你早走一夜的缘故。陆景也回来了吗?”
“回了,都回了。”
阮辞怔了怔,知道他话里还包括了谁。
阮辞心里莫名的深重,道:“既然回来了,你和陆景都有一大家子人,以后犯不着为了我冒险。我所求不多,只希望来日不与你为敌就好。”
谢清予道:“你本不该回来,现在非要回来,以后想走可没那么容易了。不过只要我还在一天,你若愿意,就留在我身边让我庇护你。”
阮辞扯了扯嘴角,莞尔道:“你若一直庇护我,那谁来庇护你?我一回来,摆明了就是个烫手山芋,谁接谁倒霉,就你傻,还敢继续接着。”
谢清予道:“你现在还是我的妻子,我尽我所能护你,是天经地义。”
谢清予已经很久没提,她仍是他的妻子。
那段允她自由的旅途,已经结束了。
他们回到上京,就还要受这段关系的约束。
谢清予见她不说话,便又道:“你先去膳厅,我回院里洗漱一下便来,一起用晚膳。”
说罢,谢清予便勘勘从阮辞身旁经过。
阮辞侧身回头,看着他高大的背影道:“不打算去看看叶代柔么?”
谢清予脚步顿了顿,低沉道:“暂时还不想见。”
待谢清予走后,若灵咋舌,半晌才回过神来,道:“公主,奴婢觉得将军……像变了个人似的。”
阮辞带着若灵往膳厅那边去,随口道:“你说说,他哪里变了?”
“对公主变了,对那柳氏更是变了。要是以前的将军,回来铁定第一时间跑去看柳氏啊,那可是他的心头好儿。现在突然对公主善解人意起来,奴婢还有些不习惯。”
阮辞道:“大概是经历了生死过后,有些事就看淡了吧。”
若灵道:“反正公主千里迢迢去把将军救回来,将军感激公主也是应该的。他现在这样,总比以前那样好。”
阮辞问起这半年来京里的情况,若灵便把她的所知所闻一一讲给阮辞听。
两国边境的事,由于消息闭塞,传得有些模棱两可。
只不过阮辞带着做为使臣的顾祈前往羽息国和谈,以三座城池为代价换得两国和平安定,那是不争的事实。
京里那段时间传得沸沸扬扬,听说公主面对敌方千军万马临危不乱,使臣去到羽息国那边更是唇枪舌战,一人挑战羽息国一帮文臣,丝毫不落下风,辩得最后羽息国群臣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