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顾祈又道:“谢将军与陆公子若是要回,顾某绝不阻拦。”
阮辞道:“既然大家心志不齐,还南下做什么,倒不如各回各家。”
她极少有这样消极怠慢的态度。
入住郊野民驿的时候,几人住进了一个独院,恰好四间房。
顾祈把阮辞安排进房里,还和之前一样,要把她放在床上。
阮辞道:“我不想躺着,只想坐着。”
“好。”
于是顾祈把她放在一张单独的椅上,把她和椅子一起绑起来。
这样别说阮辞想用椅把磨掉她腕上的绸带了,就是多动一下都费力。
她双腿绑在椅脚上,甚至连站也站不起来。
阮辞感到无比的恼火,道:“你有这么防着我吗?你武功比我好,跑得比我快,我究竟哪点值得你处处提防我!”
顾祈道:“我没有提防你,我只是以防万一。”
“在这之前我还总提醒我自己,要多考虑你理解你,现在看来你这个人简直比我还冥顽不灵、不可理喻!”
顾祈不理会她的怒气,轻声细语道:“你先坐一会儿,我片刻便回来。”
见顾祈要走,阮辞神思一动,脱口就道:“天色暗了,我不喜欢黑漆漆的,你把灯点上再走!”
顾祈看了看天色,确实渐晚,阮辞一个人在昏暗的屋子里只怕会更郁闷,遂顾祈移步到桌边,先点了烛灯再离开。
阮辞的椅子离桌子还有一定的距离,她根本碰不到。
她眼睁睁地看着顾祈撇下她,风清月白地出去了。
顾祈站在陆景房门前,敲响了门。
陆景正为白天阮辞的话而苦恼着,没想到顾祈会来找他,一时愣在了门口,出来也不是进去也不是。
顾祈淡淡道:“进去说吧。”
“哦。”陆景给他让开了门。
阮辞这厢,顾祈不在眼前,她倒能静下心来,不会一味地只顾着生气。
她可以集中精力想办法给自己松绑。
好在顾祈离开的时候她要求点了灯,手上的绸带缠得再紧,也是遇火即燃吧。
桌上的烛灯就是解救她的关键之物。
于是顾祈前脚一走,阮辞也不闲着。
阮辞极力够着身子想靠近桌边,可是她绷直了身体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后来她一咬牙,指尖好不容易拈住了铺在桌面上的布料,往自己这边扯了扯。
顿时桌上的烛灯就失去了平衡,倒在了桌布上。
眼见着小小的烛火一点点舔舐着桌布,阮辞心里祈祷着,烧吧,要烧过来才好。
这样她便能解开绸带了。
桌布上的火渐渐蔓延开,火星滴落在了桌边的椅凳上。
那一张张凳子也铺着布料。这下子椅凳也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