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方亭知道这女人十分狡猾,而且当初应叶代柔的要求给叶代柔酌量下毒以后他就离开京城了,并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阮辞这么问,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他若回答得不小心,反倒让叶代柔露馅儿了。
阮辞又取出另一个瓷瓶,道:“正好,我按照当初的药方,找来了紫河车做药引,重新调配出这副解药,现在终于可以在你身上试一试,看看到底有没有效果。”
叶方亭心里一沉,当即要逃。
可是铁笼就只有这么大一点儿,他再怎么逃也逃不出这个笼子。
阮辞抬脚踩住套在他脚腕上的镣铐,他就再挣脱不得。
阮辞一把揪住他乱蓬蓬的头发,狠狠往笼子外一扯。
叶方亭吃痛,头紧紧挤压在铁笼的缝隙里。
叶方亭骂道:“你这个恶毒狠心的女人!不是要把我押回京吗,怎么,现在就忍不住想杀了我!”
阮辞笑了两声道:“我只是让你试试这药效,怎会是要杀了你。”
“你放开我!”
阮辞不大意地打开瓷瓶的塞子,揪着叶方亭的头发迫使他仰着头,幽幽道:“你以为你紧闭牙关不肯张嘴就没事了么,我照样可以从你的鼻孔里灌进去。”
叶方亭不顾头皮被扯痛,开始左右摇头。
阮辞将将把那液体倾倒出时,叶方亭低吼道:“你住手!”
阮辞顿了顿,道:“你别慌,我还有解药,等你中毒以后我会再给你解毒的。”
就在那两滴液体滴在叶方亭鼻子边的脸上时,他终于忍不住道:
“锁千喉的毒是用毒虫炼制而成的,它的解药同样是用毒虫炼的,只不过毒虫的排列顺序不同才能以毒攻毒!
我虽不知道紫河车是什么东西,却知道毒虫里根本没有这一样!阮辞你个毒妇,你就是想杀了我!”
阮辞停下了动作。满院寂静。
她似笑非笑道:“怎么会呢,当初叶代柔中了这毒,可是吃的这副解药才好的。”
叶方亭道:“你以为这剧毒的解药是那么好配的么,随便哪个大夫就能知道方子?”
“那叶代柔是怎么好的?”
叶方亭闭口不答。
阮辞邪侫道:“今日这解药若是解不了你的毒也罢了,等回京以后就说你在半路上得了瘟疫死掉了,也没人会怀疑什么。”
说罢她仍是坚持给叶方亭灌毒。
叶方亭咬牙切齿道:“我事先给了千雪解药!”
“这么说毒也是你给她的喽。”
“是又怎么样!”
阮辞勾唇道:“叶方亭,你与叶代柔还真是一个尿性。对付你们这样贪生怕死之人,都不用费多大的力气。”
她手上一松,放开了叶方亭。
叶方亭手忙脚乱地擦掉脸上的两滴液体,张口就要开骂,却在不经意抬眼间,发现谢清予不知什么时候就站在那屋檐下的台阶上。
阳光照亮了几截台阶。
他的身影处在阴凉与光亮的分界处。
背后是阴淡的,眼前是耀眼的,衬得他的脸色微微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