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辞手指收紧成拳头，指尖用力掐着掌心。她深吸两口气，若无其事道：“不，我挺害怕老鼠的。”
陆景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上回顾祈也只是抓了几只老鼠，而眼下被淹死的是这么多老鼠，陆景心想，这两件事应该不太可能会相关的。
后来死老鼠的事被瞒了下来，不得往外透露，以免引起百姓恐慌。
随后便是着手清理水源，在这期间，城守下令所有百姓都不能直接饮用襄河里的河水。
襄河有自净能力，没几天那股异味就散了。阮辞又让城守往上开了开闸门，让河水匆匆流走。
只要水是前赴后继鲜活的，很快就能被净化。
同时城守也带人随时沿河查看襄河的状况，看看还有没有死老鼠被冲到了下游来。
索性后来都没再有。
城里的瘟疫是鼠疫，这个已经基本确定了。
阮辞又忙着召集城里所有大夫，配制治疗鼠疫的药。
这药也需要多次配试才能找到最好的疗效。
令人欣慰的是，后来城里因瘟疫而死的人已经大大减少。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只是阮辞忙得不可开交，不愿意去休息。她面无表情，琉璃般的眼神里看似没有任何情绪，却仿佛蕴含着万般情绪。
阮辞没忘记给谢清予端药来，这是新熬制的药，比之前的效果要好，却又不能彻底地治疗瘟疫。
顾祈道：“交给我来吧。”
遂阮辞在门口止步，安静地看着顾祈把药端进去给谢清予喝。
等给谢清予吃下药后，阮辞声音有些发哑道：“顾祈，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好。”
阮辞在廊上站了一会儿，回头便看见顾祈从屋里走了出来。
看得出他也很累，他在尽力保住谢清予的命，不让他在这段时间里疫情恶化，不然即便是找到了药，也可能救不回来。
阮辞动了动喉，有些话没法在这个时候问出口，只道：“我找到了原因，城外河里漂浮着大量的被淹死的老鼠，城里蔓延的瘟疫，是鼠疫。”
她定定看着顾祈的脸，留意着他脸上一丝一毫的神色变化。
她想从中发现点什么，却又害怕发现什么。
只是顾祈的反应和她预想中的一样，没有太大的波澜起伏。
约莫这世上极少有一件事能在他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这就是顾祈。
他窄了窄眼帘，略一沉吟道：“原来如此，恐怕因为下雨太猛淹了哪个鼠洞。既然清楚了原因，就好对症下药了。”
阮辞向来相信顾祈的话。
从他的话里听不出此事与他有任何关系。
阮辞当然也希望，这和他没有关系。既然现在顾祈都这么说了，她强迫自己不去过多地深想。
只是不知她这样控制不去胡思乱想又能控制得了多久。
阮辞点点头，随口道：“所以我便想就药方与你探讨一下。”
顾祈问：“可找到了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