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老板还想打听得更详细一些,唏嘘道:“马上就要和谈了,两国往后就能和平相处了,这个时候将军怎么还要去攻打羽息国呢?上一次失败已经够惨烈的了,要是真打起来,两国还有和谈的可能吗?”
顾祈平淡道:“大齐与羽息国和谈之心至诚,只是文将军一意孤行。听说羽息国君也来了边境,若是叫文将军偷袭得逞,想必是最快扳回战局的捷径了。”
老板连连点头道:“不该打,这仗实在不该打,不知道这回又要死多少人呢。羽息国君哪是那么容易偷袭的。两位客官慢慢吃,我就不打扰了。”
随后阮辞就见老板又进了后厨,这一进去就再没出来过。
阮辞要去拿那满壶凤梨酒,刚一碰上,就被顾祈抬手压住。
顾祈道:“少饮。”
阮辞也不坚持,道:“那我打包回去给陆景尝尝。”
“好。”
直到要离开结账了,也不见老板出现。
顾祈径直往桌上放了些碎银,道:“想必老板很忙,走吧。”
“他店里又没客人,还能忙什么?”阮辞随口道。
顾祈道:“可能忙着驱赶老鼠吧。”
走了一阵,阮辞忽然又道:“原来你是这样未雨绸缪的。你就那么确定文啸天一定会去偷袭?”
“他不去也能激他去,如若激他不去,让羽息国多防备着点,也没有坏处。”
阮辞看他道:“你这样算不算通敌卖国啊?”
总是什么都不告诉她,她一直靠猜。猜得太过辛苦,这句气话几乎是脱口问了出来。
懊悔着想收回已经来不及了。
“卖国?”顾祈淡笑说,“你的家,我的国,早就没有了。我不能让南境大军毁在文啸天手里,我更不能让大齐和羽息国战乱不休,起码未来数年内,不能再起争端。”
顾祈清浅看她一眼,道:“如若这是通敌卖国,是就是吧,我不在乎。”
明明知道问出这样的话会让他难受,阮辞听了他的回答,心里却更难受。
阮辞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曾经的家国?”
“因为只有那样,你和小腿才能不被人欺负,我宁愿,你们去欺负天下人。”
阮辞眼眶一热,有些泛红。
快要到府邸时,顾祈细声与她道:“今夜夜宴时见到文啸天,你来激他,可以吗?”
阮辞道:“既然你说他看上了我,当然由我来激将比较有效果。”
她走在前面,率先踏入了门口,忽而道:“看样子,往后我都得和你一起干坏事了。”
“抱歉,让你感到为难。”
“我也不想小腿将来受欺负,还有,因为你是顾祈。”
顾祈怔了怔。
小酒肆中,顾祈和阮辞离开后,不多时,便有几只老鼠惶然惊恐地从酒肆里跑了出来。
好像真是被老板驱赶出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