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临近中午,阮辞也饿了。
她尝了几口,又喝了那凤梨酒,滋味和那时在船上吃到的相差无几。
只是这些地方菜和凤梨酒在这个地方毫不新鲜,加上酒肆又脏又破,没有几个人愿意来。
阮辞知道凤梨酒有后劲,因而不像上次那样当果汁喝。
顾祈见她能把握这度,便由着她喝。
他只道:“今晚的夜宴,席上不要饮酒。”
阮辞不置可否。
他又闲话家常地补充一句:“东西也少吃吧。”
阮辞抬起头来看他,“你怕姓文的给我下毒不成?”
“你可能不知道,他看上你了。”
阮辞噎着了,好不容易才顺口气,吁道:“我拆他台他都能看上我,我要是杀了他他岂不是要爱上我?”
顾祈饮了一口茶,道:“大约在你之前还没人敢拆他的台。”
“喂,是不是你太敏感了?”
顾祈对她笑了笑,道:“可能吧,不是早说了,我很善妒的。”
阮辞给顾祈夹菜,很是按捺住自己快要上扬的嘴角,道:“这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她又问:“你好似知道谢清予这次一定会战败一样?”
顾祈手里拈着茶杯,饮茶的动作挡住了他半张脸,道:“阿辞,你太高估我了。”
阮辞眯了眯眼,“高估么,我怎么觉得还低估你了。你要是不知道,怎么做接下来的坏事?”
“我只是知道一些文将军的脾性,一山不容二虎,所以谢清予的胜算不大。”
“可沈将军说羽息国可厉害了呢,不仅有骁勇善战的武将,就连大齐这边有什么动作,羽息国都总能应付自如。你说要是没提前知道大齐的行动,怎么能做这么周全的准备?”
顾祈点头,“嗯,大齐肯定有内奸。”
阮辞道:“我记得前阵子,你和温霁月通信挺频繁的哦。”
顾祈无奈地看了看她,道:“你总共也才看见过一次而已。”
“我看见的就有一次,没看见的指不定多少次。”
“即便有什么,那也是在战事发生以前,时间对不上的。”
阮辞幽幽道:“你要是相当了解谢清予的作战方式,又了解两国的战略形势,未雨绸缪也不是不可能。”
顾祈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有两分慵懒和莫测,看着阮辞的眼神十分深沉。
他微笑道:“我在你眼里有那么厉害?”
阮辞不吝道:“有过之而无不及。”
顾祈轻声道:“诚然,这一仗若是谢清予胜了,将毫无意义。”
话说到这里,阮辞基本可以确定,这一切都和他脱不了干系。
谢清予吃了败仗,才不是他被废了一只手的原因,更不仅仅是文啸天故意延误军机的原因。
而是顾祈过于了解文啸天的秉性,也过于了解谢清予的作风套路,所以他能轻易推断出一旦战争爆发两国所处的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