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辞道:“这么说来,造成此次战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文将军延误军机,没有按照军令行事。”
想来也是,在谢清予来之前,文啸天才是这里的老大。此人刚愎自用,怎么可能甘心听从谢清予的指挥。
后沈将军又道:“此外,我方打探到羽息国也有一位年轻将领在战前出谋划策,此人有勇有谋,且善于兵行险招,让我方吃了不少的亏。”
说话间,几人走到了地窖深处,那里停放着一具冰棺。
透过冰层看进去,可见一副盔甲,盔甲上血迹斑驳。
阮辞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谢清予的盔甲。她依稀还记得,大军出征那一天,她去给谢清予送行,亲手把一件披风系在他的盔甲上。
眼下那件披风也犹在,只是破损得厉害,上面的血迹染红了下面雪白的寒冰。
谢清予竟是一直披着她亲手系上的披风?
沈将军道:“这就是那副残骸了。当初在谢将军的盔甲附近找到的。”
这副残骸的两只手臂都还在,阮辞见那整理得干净整洁的手腕,一下就能区分得出,道:“这果然不是将军。”
谢清予的左手手腕上,有一道她留下的伤疤。但是眼下这个却没有。
沈将军肃色道:“那大将军真极有可能在羽息国的手上。”
与此同时,羽息国那边听说大齐的使臣已至边关,便派人前来交涉,三天以后请使臣前去羽息国边境城内和谈。
为了彰显诚意,羽息国的国君也亲自驾临,羽息国上下军民一心,前所未有的高亢。
文啸天亲自接见羽息国的使者,当着使者的面儿破口大骂了一顿。
身为将军,他当然希望能通过战争来打败羽息国,成就他赫赫功名。因而在他眼里,大齐选择了赔上城池和谈,是一件极其耻辱的事。
他在军营里不顾有其他将领们在场,当即把羽息国送来的有关三日后和谈的书简狠摔在地,并拔出佩剑削成了几块,让人把羽息国前来送信的使者押了起来。
文啸天愤怒道:“去你奶奶的和谈!以为抓了个将军,就能要挟我大齐割让五座城池,简直是异想天开!”
从地窖里出来,沈将军又带着顾祈他们到这军营里转了转。毕竟要去与羽息国和谈,身边需得带一些将领前往,也好保护他们的安全,遂事先熟悉一下也好。
只是没想到,才将将到主营帐外,就听到了文啸天震怒的话语声。
等掀开营帐一看,见羽息国使者瑟瑟地跪在地上,命悬一线正语无伦次地说着什么,文啸天浑然不顾,拿着剑架在他脖子上,立马就要割断使者的脖子,并道:“本将倒要看看,你羽息国究竟能拿本将怎么样。没有谢清予,本将照样能灭了你羽息国。”
正要下手,阮辞当即喝道:“住手!”
文啸天动作停了下来,那锋利的剑刃勘勘贴着使者脖子上的皮,沁出丝丝血迹。
营帐里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