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船将如何使用的问题上。”温霁月道。
阮辞便悠悠道:“这船上楼层多,房间也多,反正眼下你运送货物也用不上,正好可以用来赚点闲钱。”
“何如赚闲钱?”
“可以开客栈,开酒馆,亦可以做茶楼做戏坊,”阮辞转身倚在栏杆上,看向温霁月道,
“到了春夏水涨之时,还能载客游河赏景,平日里便泊在岸边,提供一处行走的吃喝玩乐住行一站齐全的地儿,还怕赚不到闲钱?”
在这偌大繁华的京城里,从不缺少有钱人,缺少的只有乐子。
一旦出现这么一个场所可以供有钱人消遣,那还不得是销金窟。
最重要的是,来往于四面八方的人汇聚于此,还能够得到各地方第一手的消息。
温霁月眼神有些发亮,道:“公主如何想到这法子的?”
阮辞道:“这是不是比拿来运送货物更能用到实处?我们不需要投入太多成本,只需把铺位租给客栈、茶楼酒肆等,每月收取租子。”
如此一来光是每月进账,便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和温霁月商定了此事,阮辞走下船只伸出来的木阶,在岸上走了几步,还是顿下脚步,回头看去。
温霁月正目送着她,身后水天一色。
阮辞眯着眼,终还是问:“他怎么没来?”
温霁月自是知道她在问谁。他逆着光,阮辞有些看不清他的神情。
他迟疑了一下,面上带起笑容道:“公主抱歉,在下也与顾老师很久没来往了。”
温霁月及时转移了阮辞的注意力,“要是顾老师知道公主这么想念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阮辞道:“我只不过是随口问一句罢了,我走了。”
看着阮辞的背影远去,温霁月轻轻叹了一口气。
元宵节这天,晚上有很热闹的灯会。
陆景约阮辞出来一叙,见了面以后二话不说,拉了阮辞便往酒肆里去。
陆景兴冲冲让小二上好酒。
阮辞把玩着酒杯,看着街上人来人去,灯火熙攘,很是兴致缺缺。
她道:“上回出来喝酒,你还没长记性啊?我听说你被你家老爷子吊起来打。”
提起这事陆景气就不打一处来,道:“上回运气贼背,遇到了大学士。你怎么也不管管我,居然放任我对他吹口哨!你莫看那厮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实际上却是个吃肉不吐骨头的!”
阮辞好笑道:“我怎能是没阻止你,我压根阻止不了你。”
陆景一掌拍在桌上,道:“这仇,小爷我跟他是结定了。”
阮辞没记错的话,上次顾祈还说,陆景这人心性单纯,可以结交。
这头陆景恨他都恨得咬牙切齿了。
陆景道:“哼,还以为他清高正直,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到头来还不是个伪君子。”
“这话从何说起?”
“你肯定不知道,我听说在除夕当晚,顾大学士当街强吻民女,后来传到皇上那里去了。”
阮辞心里一沉。
她怎会不知道,她就是当事人啊。
“这种事当然是丑闻,哪想皇上不仅不问他的罪,还体谅他这些年来为朝廷效力,以至于耽误了家室。大年初二,皇上便精心挑选了两个貌美如花的姬妾,送到了大学士府上去。他连推辞一句都没有,就笑纳了。”
后来陆景咋咋呼呼说了些什么,阮辞不太听得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