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辞是没想到在这里会遇上顾祈的,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可如温霁月所说,她来都来了,却连门都不敢进,这也太怂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怕了这顾祈。
遂阮辞神情难免有些动荡地进来,挑了离顾祈最远的小方桌准备坐下。
温霁月尴尬道:“不好意思公主,这是在下的位置。”
阮辞板着脸道:“你的位置怎样,我坐不得吗?你换去他身边坐不成吗?”
房中矮方桌总共只有三张,一共三个人的位置。
除了眼下温霁月的位置,仅剩的便是顾祈旁边的那个位置。
阮辞盘算着她无论如何得霸占温霁月的位置才行。
可温霁月却为难道:“桌上的茶具器皿,在下都用过了。公主还是用那桌上的新的吧。”
顾祈悠悠道:“你怕我?”
阮辞翻了翻白眼,“谁怕你?你以为自个长得很可怕吗?嘁。”
顾祈微眯着眼看了她两眼,笑了一下道:“那有本事坐过来啊。”
阮辞暼了暼他,还是如临大敌地坐了过去。
这船上不止他们三人,随后温霁月命人开膳,外面便有人将做好的美味佳肴一一送入,陈列在各自的桌上。
菜式不是阮辞在京中常吃的那些菜式。
温霁月道:“这是地方的一些风味菜,公主尝尝合不合口味。”
阮辞吃了几口,味蕾被刺激,胃口一开,人便慢慢放松了下来。
她若无其事地问:“你去羽息国一切还顺利吗?”
这本是温霁月和顾祈之间的秘密。
温霁月见顾祈不置可否,便道:“劳公主关心,一切顺利。”
阮辞又道:“前不久谢清予出征打仗去了,一切都是你的功劳。”
温霁月从善如流道:“公主真是抬举在下,在下不过区区一介商贾,哪能左右两国战事。”
阮辞看了他一眼,“你不能,但有人能。”
一双普通竹筷拿在顾祈手里,他洁白的手指微曲,像一件上好的工艺品。
看他吃饭,可以说是一种享受了。
顾祈搁了搁筷箸,道:“那夜你跑什么?”
阮辞装傻充愣:“哪夜?”
“陆家二公子被吊着打的那夜。”
阮辞抽了抽嘴角,道:“对你吹口哨的是陆景又不是我,我不跑难道留下来吃夜宵啊。他喝大了你也跟他一般见识。”
“幸好你跑得快。”顾祈极淡地扬了扬眉梢,侧目看她,“你心虚?”
阮辞随口道:“我只是不想看见你。”
暖炉上的酒水咕噜噜冒起了泡,一时间房里沉默只剩下不停冒泡的声音,伴随着醇甜的酒香。
温霁月拎了壶走过来,道:“这是羽息国特有的凤梨浊酒,公主可要尝尝?”
阮辞便点了点桌上的酒杯,“满上。”
温霁月给她斟了酒,转身便要回到自己的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