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辞低垂着眼,不紧不慢地系着带子。
谢清予心里一动,抬手握住了她的手。
阮辞皱了皱眉,眉间有厌恶。她不咸不淡道:“例行公事而已。”
谢清予第一次有勇气,郑重其事地对阮辞道:“阮辞,如果你还能等我回来,如果你还肯给我机会,以后,我都愿意对你好。我也会保护你,不会再因为任何人而后悔,我曾保护过你。”
阮辞动作一顿,抬眼看他。
他逆着光,有些不真实。
阮辞笑了,只可惜眼底里没有半分情意和温度,道:“谢清予,你爱上我了?”
离别在即,这一次谢清予没有躲避,“可能是吧,我爱上你了。”
“那你听着,我阮辞这辈子都不会爱上你,就算最后孤苦一生不得善终,也永远不会。你忘了你曾说的,而我也还没忘。就算哪天你跪下来,我也只会把你踩得更低。”
谢清予手上紧了紧,握着她的手一时没放开。
阮辞又若无其事地笑道:“今日若是代柔在这里,可能这些话你便得和她互诉衷情了。只可惜,我没让她来。”
谢清予道:“我已不想再和你视如仇敌了,如若你能放过她,你可以尽管恨我。其他什么我都可以不管,我只有一个要求,请你这段时间放过她。”
阮辞挑眉问:“那你走以后,我把她禁足怎么样?让她所有活动范围仅限于陶然苑,不得踏出半步。”
谢清予道:“好。”
“你放心,你回得来回不来,她是你的都跑不掉的。我很念旧情,总不会把她卖去明月楼做妓。”
阮辞抽出手,拢了拢他身上的大毡,云淡风轻道,“你要回不来,我也送她去陪你,好让你俩双宿双栖。”
鼓声响。
话别的时间到了。
谢清予最后深深看她一眼,不再逗留,转身上高台,歃血为盟,拔军出征。
阮辞看着浩浩荡荡的大军渐行渐远,最后形成一条黑色的线消失在天边。
若灵道:“公主,我们回吧。”
结果回去以后就逢上叶代柔在府里大哭大闹。
阮辞好笑道:“正愁你不送上门来呢。”
于是乎阮辞命人彻底把叶代柔禁足在陶然苑里,没有她的命令不得出苑半步。
所有吃穿用度,皆由人送过去。
将军府的下人们依旧日复一日按部就班,只是阮辞突然间觉得这将军府委实空了不少。
没有谢清予在眼前碍眼,也没有叶代柔背地里使些阴谋诡计,阮辞觉得日子好闲,简直闲得蛋疼。
还有不到一个月就快过年了,这将军府注定是要过一个冷冷清清的年。
期间,陆景说话算话,请阮辞上街去,带着刘一卦和若灵去酒楼里搓了一顿。
酒过三巡以后,陆景喝得酩酊大醉,与阮辞勾肩搭背要带她去寻耍事。
结果路上偶遇一美人,走起路来衣袂飘飘,仿若临天的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