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辞在桌边铺好了一张纸,捋好了笔墨。
待若灵把药膏拿来挤了一点在阮辞的手指上,阮辞一边捻着手指闻其味,一边往纸上顺畅地写出一系列药材的名字。
好在这药膏里没有加香料,原色原味,有一股浓郁的药香。阮辞一闻便知里面添了哪些药材。
她对药物的敏感程度,已经超乎了她自己的想象。
在辩药识医这方面,她胜过了绝大多数大夫的水平。
只是写到后来,她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还有几味重要的药材,她一时难以分辨出来。
那几味药用得隐蔽,不然谁都能调制出这样药效奇好的药膏。
最后阮辞也没能闻出来,凭着她脑海里自成的一套医理体系,自己再添了几味药以代替那几味她无法识别的药。
一张纸上满满当当全是药物名字。
阮辞把这方子交给若灵,道:“可都识得这上面的字?”
若灵看了一眼,道:“奴婢识得的。”
“那就去拿药吧,这方子上面的,一样都不能少。”阮辞叮嘱道,“别去府里的药房,方子会报备的。”
“奴婢知道了。”
随后阮辞给了一笔银子,若灵拿着药方就匆匆出去了。
李氏正好端了甜汤回来,见若灵往外走,便问:“若灵这是上哪儿去呀?”
阮辞负着手站在门口道:“我怀念起东街铺子卖的枣糕和梅子,叫她去给我买。”
结果若灵把枣糕和梅子买回来了,也捎回一大包药材。
李氏知道阮辞会些医术,也不多问,自己只留个心眼儿。
只要不是对将军不利,李氏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阮辞也明白,不是所有的事都能托付给李氏去做。自己身边真正信得过的,也就只有若灵一个。
阮辞开始和若灵一起,把买回来的药材加以整理,然后碾磨成粉末,尝试着各种比例做成膏体。
若灵不解道:“公主为什么突然想起做这个药膏啊?”
阮辞道:“原先剩的不够用了。”
若灵嘀咕:“剩的是不多,可公主的脸已经好了,也用不上了啊……”
叶代柔把猫儿带回陶然苑以后,便再也没有心思去逗弄,只交给映秋去喂养,每日按时给它吃的就行。
怎么养这只猫对于叶代柔来说一点也不重要。她只知道她成功地把这只猫从阮辞手里夺过来了。
往后谢清予要逗猫哪用得着总是去花园里,只需要来她陶然苑便行了。
猫儿对陶然苑十分陌生,竖高着尾巴在院里来回踱,并且叫个不停。
叶代柔起初还摸一摸它,但光是听它叫唤便烦不胜烦。
猫儿对陶然苑充斥着敌意,随时露出猫爪,叫声也不同于在潇湘苑时的和煦。
叶代柔哪有那么喜欢猫,她只是想在谢清予面前表现出温婉动人的一面。
每每谢清予过陶然苑来的时候,叶代柔便作势抱起猫儿,温柔地抚摸着它。
谢清予发现,他把这猫从阮辞那里要来以后,就浑然失去了逗弄的兴趣,觉得索然无味。
这猫全然没有了初时的张牙舞爪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