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面色亦是一变,道:“怕是伤着了孩子,还耽搁什么,若灵快去请大夫来!”
“哦,哦,”若灵回过神,悬着泪慌里慌张往外跑,“我这就去请大夫!”
谢清予眼神黯了黯,面上的怒色平息,取而代之是一抹深沉莫测。李氏回头失望地道:“将军纵是再不待见公主,也该顾及自己的孩子呀!”
谢清予抿唇,看着阮辞趴在桌边有些无助的身影,道:“这孽种不要也罢,这次权且让你长点教训,再有下次我绝不饶你。”
阮辞肚子好痛,像有利器在她肚子里绞一般。她脸色苍白,满脑门都是冷汗,手指用力地掐着桌面,骨节都快扭曲泛白。
就在谢清予勘勘走出门口之际,她埋着头,忽然出声道:“谢清予。”
谢清予顿了顿,回头时愤怒得扭曲的脸上爬满了厌恶,道:“我的名字也是你配叫的?你给我听清楚了,不管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喜欢的人从来都不会是你,以后也不可能是你!你最好给我死了这条心,再敢对代柔下手,你动她一根手指头,我剁你一双手!”
不知哪里来的戾气,许是所有前尘旧事全都涌上心头,她低沉道:“别自作多情了,你以为如今还是以前么。以前那个傻阮辞今时今日彻底死了,从今往后的阮辞是你高攀不起的。纵使你跪在我的面前,我也一定会狠狠把你踩在脚下。”
谢清予惊抬眸,恰恰看见她抬起头来。白无血色的脸映衬着那双沉冷如墨的眼,她眼角染上冰冷而清晰的笑,顿时又戾气全消,像是什么都没有,全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云淡风轻地说出一句话:“谢清予,一定会有那一天的。”
阮辞说完,便已精疲力尽,眼前一黑就晕死了过去。耳边恍惚还听到李氏一声呼唤。
这一天潇湘苑里有些忙碌。
大夫进进出出,富有经验的婆子也进进出出,若灵和李氏忙得不可开交,每一根神经都绷得死紧,丝毫不得松懈。
阮辞躺在床上,煞白着一张脸,紧闭着牙口,不肯喝药,也没有任何反应。
谢清予走时撂下一句话,让大夫竭力保住她的命,至于那腹中孩子,是生是死听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