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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还是这副手套。”褐发少年望着静静躺在床上的那双白色的,印着“27”字样的毛茸茸的可爱手套,面无表情地吐槽道,“不是说列恩会根据人的性格行事风格什么的来孕育武器吗,难道我都重新活一次了还是怎么样都摆脱不了这种软萌形象?”
他转过头控诉般地对着reborn说道:“你都不知道前世每次跟我对战的那些家伙看到我的武器的时候都是怎么嘲笑我的!”
小婴儿愉悦地笑起来:“哈,我倒是觉得没什么不合适的。”
他玩笑般地说:“而且,你居然会留给那些人嘲笑你的机会?”
沢田纲吉脸上的表情突然一下阴了下去。仿佛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少年恹恹地把手套拿起来抓在手里把玩,愣愣地看着,神色呆滞。
reborn皱皱眉,觉得自己可能踩到了雷点。
“蓝波和骸没有离开之前我一直都是那样。”良久,少年怅然地开口,“哪怕站在敌对的人对面也还是会忍不住讨好地笑,像是要在那些憎恨着我的人那里获得好感,愚蠢又懦弱。会因为敌人嘴里侮辱嘲弄的话感到难过,无论见多少次血都会惊恐,会随便地抱住身边的人像个傻瓜一样哭起来。”
他低下头,“但隼人也离开后,就像你说的,我不再留给那些人任何机会。”
“留遗言的机会我也不想给。”
“我也不会再因为杀人哭泣。”
“因为我知道他们都该死。”
“因为他们不死,我爱的人们就会死。”
reborn沉默地跳到少年的肩膀上,犹豫片刻,还是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连你都对我做起这么温情的事。”沢田纲吉笑,“没必要啦reborn,我已经分得清楚,我的现在和那时。”他垂着眼戴上那双手套试了试,“挺暖和的,不错。”
就在这时候。
窗边传来轻微的玻璃撞击的声音。沢田纲吉有些疑惑地走过去撩开拉紧的窗帘。
一只圆滚滚的黄色小鸟蹲在窗框边睁着一双无辜的黑豆小眼隔着玻璃与他对视,样子呆呆萌萌的。这让他愣了一下,忍不住笑出声:“哎呀,是你。明明都放你们走了,真是个小笨蛋。”
“这是那时巴兹的鸟?”reborn有些疑惑,“我记得你在跟六道骸交手之前就已经把它们全赶走了。”
“嘛,全部赶走就是为了找到这只真正的 ‘故人’呢。” 拉开窗捉住小黄鸟的顶毛把它弄进来,沢田纲吉碰碰它的小嘴,轻声笑道。“所幸命运的惯性还是有点好处的呀,对吧......云豆?”
05:15。
即便是周末的早晨也像是强迫症患者一样地准点早起,时间不差分毫。沢田纲吉的这点怪癖reborn已经习惯了。“我都想说你没必要这么严苛自己的日常。你简直就像个机器。”他低声地感叹道,斜一眼掀开被子坐起身来,还有点昏沉地揉着自己睡乱头发的少年,“又要洗澡?”
“啊......”沢田纲吉懒懒地回答,慢吞吞地从床上爬下来,“习惯了。”
这种轻微洁癖的源头很好猜想。所以reborn根本不问。“记住你的伤不能沾水。”小婴儿深感自己比起家庭教师变得更倾向一个保姆,“我叫你清醒点,记住伤不能沾水!”
“嗯嗯——”少年打了个呵欠,相当迅速地脱着自己的睡衣。他总是这样麻利地把自己扒成真空然后冲进浴室去,以往的任何一天都是这样——但是今天,目光扫过少年在昏暗的卧室里显得过于冷白的纤细身体,reborn突然有点不自然起来:“你以后能不能学会在浴室里面脱衣服?”
“这话可真耳熟。”沢田纲吉搔了搔脸颊,停下自己拽睡裤的动作,“我记得前世你也这么跟我说过,还逼着我改掉。但明明是你自己总是擅自闯进我的卧室......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哪里会管那么多。”
reborn蹙起眉,“黑手党首领继承人......”
“......必须时刻注意自己的行为举止。”褐发少年举起双手示意屈服,“好吧,你总是对的。我会改正——不过明明别人都说我脱衣服的样子挺优雅的,也许身材还不够美观?总之都是男人到底有什么好介意啊。”
童声显得有些怪异的僵硬:“这跟是不是同性没有关系。”
说完那句话reborn抿了抿嘴唇,想起什么他突然挑起眉问:“你上辈子死的时候还是处男吗?你说你没结婚,但我看你对在别人面前脱衣服显得很随意?”
听到这样的敏感问题,沢田纲吉的神情凝了一下。
“你认为‘脱衣服的样子挺优雅’是从哪里来的评价?”他眯起眼笑了笑,转身走进浴室里去了。
沢田纲吉对自己前世的“成人初体验”印象相当深刻。
那是在他22岁的时候。
黑手党年末大聚会——别称“魔鬼的狂欢盛宴”,vongola年轻的十代首领,黑手党年轻的至高权力者,由凶名煊赫的varia首领xanxus陪同,首次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