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觉得,就冲着他老人家那几个孩子,陛下居然还能安然无恙没有倒下,也是心理很强大的了。
虽说是铁打的公主流水的驸马吧,可也得有个讲究不是?
一般来说,历朝历代皇室对公主总有几分的优容。只要没犯什么谋反的大错,都会尊荣富贵过一辈子。但驸马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驸马死了公主再嫁就不说了,单说那得罪了帝王,或者是得罪了公主本人的驸马,没得了好下场的就有多少?
就如之前长泰公主的驸马李儒兰吧,如今早就凉到了一旁,南阳侯府都成了京城大笑话。
但是人家长泰公主占理,这个谁也不能说什么——南阳侯府的作为,别说是公主,就算是一般人家也得打上一场。况且长泰公主只说是和离,没提过休夫。
这荣泰公主,可是直截了当一封休书扔给了林晟的!
再加上之前她打砸修国公的事情已经传开,多少人的眼睛都盯着皇帝。
皇帝捂着心口,回到了后宫里。
据说,那天御书房里就碎了一批的瓷器古董。
这回来说八卦的不是安泰公主,而是长宁郡主了。
自从如意搬到了将军府来住着,这一个公主一个郡主就成了常客。越洹怕如意寂寞,也乐意让她有几个手帕交。
“叫我说也是蠢得很了,她还当谁都是长泰呢。”长宁年纪跟荣泰公主的女儿差不多,但辈分生生高上去一截。因此说起荣泰公主的八卦来,毫无压力。“陛下已经被她气病了,两天没上朝。你要是没事儿,别往宫里凑。”
“我又没病,往宫里凑个什么。”如意叉起一块儿蜜桃,放到嘴里,香甜的汁水四溢,顿时就眯起了眼睛,看上去,她整个儿人就和只餍足的猫咪一样。“不过,陛下是个什么意思啊?”
林晟不是李儒兰,本身三鼎甲出身,这么多年一直在朝中,也算有所作为的。在文人之中,声名不错。修国公府也不是南阳侯府,就算这两代人里稍显平庸,那也是世袭罔替的勋贵。
长宁郡主自己扇着菱花扇,叹道:“都气病了嘛。先安抚修国公府呗。”
哪怕是皇帝的女儿,也没有砸了婆家不被教训的是不是?
许贵妃求情也没用了,皇帝直接把荣泰公主的封号给削了,封邑也从八百户降到了四百户。
这个惩罚,不可谓不重了——姐妹们都有封号,荣泰公主的封号尤其尊贵,但削了去,不但这份尊荣是没了,就连公主府规制,公主护卫,俸禄等各项都要随之削减。这不是俸禄和府邸大小的问题,这纯粹是面子的问题。
不但如此,眼瞅着皇帝病倒,薛皇后震怒,下懿旨斥责了二公主,命她在府中闭门思过,无诏不许外出。
“陛下和娘娘真是慈爱。”如意摇头晃脑地说道。
长宁郡主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略显平淡的脸上带了几许生动。
“不说二公主了。最近,你们那边府上有没有来烦过你?”
如意啊了一声,摇头,“没有啊。怎么了?”
打搬出来,白老太太她们还真是安分了许多——或者她们已然在作妖,就是如意自己不知道而已。
“你也当心些你们家那个越眉。”长宁郡主趴在栏杆上,掰了块点心喂鱼,“那可不是个安分的。”
越眉?
如意觉得有点意外。靖国公回京后,那位大名鼎鼎的白姨娘,还有这位年纪不大,名声却不小的国公府千金,都叫如意有点儿看不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