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坐的不少人都是做了几十年的奴仆,平日里不被主子打骂就已是万幸,又哪里敢奢望一个“谢”字?
可今日听得宋无忌这么一说,便一个变得老泪纵横了。
“世子爷,能伺候您,也是我们的福分。”连婆子也就抹着泪,拿起了自己的酒盅同宋无忌道,“这一杯,老婆子我敬你!”
很久都没有喝过酒的宋无忌突然觉得胸中豪气丛生,也就同连婆子对饮了起来。
赵如意瞧着却是急了。
“世子爷,您可还在喝着药呢!”她赶紧夺过了宋无忌手里的酒盅,不准他再喝。
可这喝酒喝上兴头的人,哪里那么轻易肯被人打断?
连婆子就很是不满地看着赵如意道:“如意姑娘,这可不行,喝酒没这规矩呀!你夺世子爷的杯子没问题,可你得帮世子爷把酒给喝了!”
听着这话,一桌子兴致正高的人,就看着赵如意就直起哄:“是啊,是啊,这酒得归你喝了。”
赵如意无法,只得帮世子爷喝了那杯酒。
可这酒的味道实在是太冲了,直冲得赵如意脑仁疼。
可大家伙还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都借着给世子爷敬酒,其实却是在灌她的酒。
一顿饭下来,连赵如意也记不起自己到底喝了多少杯,她只觉得自己晕乎乎,刚一站起来,就眼前一黑地晕了过去。
“如意姐的酒量怎么这么浅呀!早知道就不灌她酒了。”散席之后,二儿和三儿就合力将赵如意抬到了西次间的临窗大炕上,因为早些日子宋无忌的吩咐,正屋里早已烧起了地龙,这会儿炕上正暖和着,倒也不用担心她着了凉。
看着赵如意那红得有些吓人的脸庞,二儿和三儿就商量着要不要去弄些醒酒的东西来。
正说着这事呢,周芮家的和秋娘就端了一碗醒酒汤过来。
“赶紧地将如意扶起来,让她喝了这碗醒酒汤。”看着赵如意那晕乎乎的样子,周芮家的满心心疼地同两个小丫头道,“早知道是这样,刚才就不该闹她了。”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伺候过酒醉丈夫的秋娘就很是担心地道,“她刚才真是一点下酒的菜都没吃呢,要不也不会醉得这么厉害,也不知道她睡到半夜会不会吐,她这个样子今晚恐怕是不能值夜了。”
几个人正说着,醉得晕晕乎乎的赵如意却“哇”的一声将刚灌进去的醒酒汤都给吐了出来,一时间,屋里就满是污秽的味道。
“吐出来一些也好,要不就干脆帮她催吐,让她把喝下去的酒都给吐出来,说不定就没那么难受了。”秋娘见着,就出着主意道。
众人一合计,觉得这也是个办法,于是又灌了赵如意一碗醒酒汤,果不其然,她又全给吐了出来。
“你们这法子到底行不行?”瞧着赵如意一次又一次地被催吐,宋无忌就满是心疼,但想着自己刚才也是始作俑者之一,心里又满是歉疚。
年轻时就没少醉过酒的连婆子则在一旁宽慰着宋无忌道:“世子爷您放心,您别看她现在吐得难受,可只要将那些酒吐了出来,如意姑娘会舒服很多的。”
对此,宋无忌却是将信将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