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无忌的这一觉也就睡到了日上三竿。
若不是茂国府的徐二公子来瞧他,还真不知道他要睡到什么时候去。
今年才二十出头的徐瑾之是茂国公徐勤的嫡次子,因为和宋无忌年龄相仿又是表兄弟的关系,二人从小就走得近。
因此几乎没有通传,徐瑾之就已经闯进了宋无忌的卧房,将他在床上抓个正着。
“不说如今你的身体已经大好了么?怎么今天又躺下?”因为宋无忌这些年身体总是不好,徐瑾之就并未往赖床的方向想,还以为是宋无忌的旧疾又犯了。
本觉着有些尴尬的宋无忌索性就应着躺了下来:“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不用陪太子殿下读书么?”
徐瑾之是东宫侍读,若无意外,便是将来的天子近臣。
“怎么不用?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你当人人都和你一样好命,可以在家中随心所欲么?”徐瑾之就瞪了宋无忌一眼,“想着有些日子没来瞧你了,今日特来探望。”
说话间,徐瑾之的眼睛就在宋无忌的屋子里打量了起来,然后奇道:“你小子屋里的摆设一向不都是冷冷清清的么?如今摆上了花草和彩瓷,瞧上去可热闹了多了。”
这些日子,赵如意总是今儿个在窗台上添个鱼缸,明儿个在帐子里挂个香囊,他瞧着没有什么不好,也就随她去了。
可没想着,她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往这房里添了这么多东西。
“说冷清的是你们,说热闹的还是你们吗,怎么那么多要求。”没想宋无忌却是翻了白眼怼上了徐瑾之。
徐瑾之听着就哈哈大笑起来,却无意间发现了赵如意随手搁在炕几上的那个红漆描金木盒子。
他就击着掌站了起来,笑道:“这次大哥可要输了!他的那块端砚可要归我了!”
宋无忌就一脸不解地瞧着他。
只见徐瑾之就将那红漆描金木盒拿到手中把玩了起来:“昨日我和大哥乘车在街上经过,瞧见个穿着青竹长衫的人长得很像是你,可大哥却说你久未出门,那长衫男子必不是你,因此我就与大哥打赌,只是等我们下车去寻那人时,便不见了他的踪影。”
说着,他就将手里的木盒子冲着宋无忌摇了摇:“你那时候就是去买这个的吧?”
徐瑾之就有些得意地打开了那个盒子,待看清里面的物件时,他几乎是跳着站起来,快速地将那个盒子给扔了出去。
因为小的时候曾被兄长也就是茂国公世子拿蜘蛛吓到过,徐瑾之从小就特别害怕蜘蛛。
若是大庭广众之下,他或许会还会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可在宋无忌这,却是没有多想就给扔出去了。
“你房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还有些惊魂未定的徐瑾之几乎已经顾不上他平日里那高高在上的的贵公子模样,而是尖叫着质问道。
宋无忌则是见怪不怪地笑道:“不过是姑娘家乞巧的东西,竟把你吓成这样?”
“可你又不是个姑娘家!”在确认了盒子里的东西并没有爬出来后,徐瑾之再次坐了下来,却把宋无忌笑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赵如意听得上房中有了动静,也就过来查看,也就瞧见了那个被徐瑾之扔出去的红漆描金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