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党培当即郁闷地吐苦水:“高局,你设身处地替我们想想,当时遇到这种事,人全部联系不上,第一反应肯定是出车祸了,我们那天当即就派人跟沿路县市的公安问了,都说没有重大车祸。后来就觉得是他们一帮人去哪里玩,故意关了手机了。谁也不可能想到光天化日下,一车人会被人抓走啊。像这种案子,不光我们这儿,就是全国也找不出第二起,没有这种经验,哪能想到后果这么严重呢。”
高栋抿嘴道:“我知道马局你刑侦接触的不多,你没想到还情有可原,李卫平呢,他有多次处理突发事件的经验,他总该安排些人好好查一查吧?”
马党培道:“卫平那时刚好去上海动手术,要割掉他耳朵下面的肉瘤,不在单位。电话跟他说过,他说没事的,我也没放心里去。”
“哦?当时他不在单位?”高栋眼珠转了下,道,“他什么时候请假去做手术的?”
马党培想了下,道:“应该是1月7号走的,他说整形手术要预约,多请几天假。”
“那他哪天回来的?”
“1月11号呗,绑架电话打来后,我一边跟上级通报,一边打电话叫他手术别做了,先回来再说。”
高栋得到了想知道的消息,随即跟马党培敷衍下,说设身处地细想一下,县局的这次处理也情有可原,毕竟谁也没经历过这案子,等他回省厅开会讨论时,会把具体情况详细说说。马党培自然连声道谢。
高栋出了马党培办公室,火速返回自己办公室,打电话喊来张一昂,把门关得严严实实的,凑到张一昂面前,低声道:“我要你马上查一件事,查李卫平从1月7号到1月11号这几天的手机,看看他人在哪里。这件事必须你亲自去办,不要交给任何人。对了,你查的时候不要让任何人看到,明白吗?”
张一昂严肃地点点头,马上去做。
半个小时后,张一昂重新返回,同时关了办公室的门,皱着眉艰难地道:“老大,查过了,手机的通话地结果显示,卫平……卫平1月7号去过绍市,当天返回白象县。1月8号都在县里。1月9号又去了绍市,晚上又出现在县里。1月10号在县里,没有出去过。1月11号又去了绍市回来。”
听完,高栋心中支撑希望的最后一根柱子轰然倒地。
李卫平压根没有去过上海,他只在白象县到绍市之间来回,答案非常清晰了!
竟然是他,知道答案后回过头去看整起案子,很多疑点瞬间得到了解释。
李卫平也是一米七多的个子,体重应该比林小峰重些,但在法医鉴定的误差范围内。
他是刑警,准确说,是名素质极高的刑警,他办案有水平,精通各种侦查手段,当然,他也精通反侦查了,而且作为一名刑警,他过去接受过专项身体训练,会擒拿,有把人直接扭断脖子杀死的能力。高栋还记得以前市里办过公安警队的格斗比赛,他还拿过奖。
除此外,整起案子的调查过程中,他也是疑点重重。
当老公路案发后,车辆被焚毁,车内发现五具尸体,搜查队附近找了方圆几公里,没发现其他的线索,高栋准备放弃继续搜查时,李卫平却说应该再找找,或许还能找到线索。结果他安排搜查队从里搜起,果然发现了朱梦羽的尸体。
朱梦羽包被人动过,其他东西都在,唯独手机不见了。可是大家附近前后找了个遍,没找到手机。
就在大家又准备放弃搜索时,李卫平和搜查队员在旁撒尿,“意外”地发现了朱梦羽的手机。
手机已经被摔坏,无法查证手机里的视频文件是什么时候传进手机里的,只在备用的存储卡上,发现了那段视频。
正是由于那段视频,让整个专案组从猜测林小峰涉案,一下子变成了认定林小峰是凶手。
为什么不把朱梦羽也杀死在车内,而是带到这么远的地方。朱梦羽没有被性侵,凶手干嘛单独杀她,还用石头砸她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