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言之是特别会享受的人,她名下别墅没有一栋低于千平的,出入的豪车都是加长款,后面的车厢配置顶级又奢华,悬挂在车里的电视是进口的,真皮坐垫是定制的,就连车内的氛围灯都是出自名家之手,亲自设计,氛围灯有好几种模式,祁蔓最喜欢的就是星空顶。
灯光亮起的刹那如万千星河,美轮美奂,她躺在座椅上仰头,总觉得自己身处毫无遮掩的夜色下,这种感觉,羞耻又刺激,每次都能让她身体变得格外敏感。
黎言之爱她这种敏感。
如水一般,迎面而来,把她手打湿。
半小时后,黎言之换了姿势,俯下身,低下头,享用盛宴。
细小的铃铛发出清脆叮当声,传进祁蔓的耳膜里,一声一声,黎言之配合声音的节奏,忽快忽慢。
难受中带着丝丝愉悦,祁蔓眼角迸出水花,她双手紧紧攥着裙摆,揉出一道道皱褶。
脚链是黎言之送给她的,她每次戴上,都会被折腾一宿,这算是两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呼吸成了奢望。
祁蔓感觉自己是海上的一艘帆船,正随着海水飘荡。
这艘船没办法左右自己的方向,也没有办法左右海浪的快慢,眼看一阵浪花袭来,海水彻底淹没她。
昙花欲开,弹指一瞬!
黎言之对她太了解,一个手指尖用力到发白都知道她处于哪种状态。
她轻咬,祁蔓感官被刺激到,身体所有神经点堆积在一处,等着那身体最后的爆发!
手机铃突然响起,不算喧嚣的铃声在这样的氛围下也格外刺耳,祁蔓明显察觉到附在她身上的人动作一顿,她没说话,只是动了动腰抗议不满。
抗议无效。
黎言之还陷在温柔乡里,却停下所有动作,她抬头,用手摸了摸祁蔓的脸颊,似是安抚。
眼看下一秒就要到巅峰,祁蔓脑中都做好放烟花的准备了,却被黎言之硬生生掐断烟火的导,火,线,火瞬间熄灭。
祁蔓差点被她这个骚操作逼哭。
“喂。”安静稍暗的星空灯下,黎言之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冽,似乎刚刚的运动,没有半分影响到她。
四周寂寂,连带手机那端的声音也清晰传来。
“黎总,威海那边发来消息,说是检查到产品裂纹了。”
黎言之闻言直起身,她拉开座椅对面的秘书椅,从吧台上扯了面纸擦拭,动作细致又优雅。
“你安排技术部的人出差一趟去看看什么原因导致的。”黎言之吩咐完又道:“回来带两个样品。”
许是久居高位,纵使她声音没有多严厉还是无端给人一种压迫感,这是一种本能的气势,与生俱来,模仿不了。
祁蔓抬起眼皮看她,一身浅灰色小西装笔挺有型,脖子上还系了同色系的方巾,刚刚方巾好几次擦在她腿上,又凉又滑,方巾下藏了漂亮的天鹅颈,线条精致,弧度完美,她说话时习惯性低头,下巴隐一点在方巾里,薄唇轻启,说出来的话也添了凉意:“最迟三天,让负责人把报告交给我。”
口吻让人不敢置喙。
她坐的笔直端正,衣冠整齐,擦拭过的纤细手指举着手机,姿态优雅贵气,端的一副随时可以打开车门出去的商业白骨精干练架势,再细看自己。
祁蔓低头扫一眼,衣衫不整,裙子还挂在细腰上,双腿弯曲,不用照镜子她也能想到此刻的自己是何模样,长发凌乱,双颊绯红,脖子处肯定满是运动的痕迹。
一处正经严肃,一处香艳靡靡。
两人之间的距离还不到一米,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祁蔓倏而想到第一次见黎言之,她十八岁,刚从荣天总部大楼出来,手上捏着秘书长的推托之词,没走几步,身边停了一辆车。
车窗降下一点,露出里面半个女人的侧脸,祁蔓认出来,这是经常在杂志和电视上出现的人。
荣天的老板,黎言之。
她惊了三秒,忙喊道:“黎总。”
恭恭敬敬,规规矩矩,因为紧张双手拧着第一次穿的西装裤裤管,劣质的裤管在她五指下有了皱褶,变形。
黎言之坐在车里,头微偏,语气淡漠道:“祁小姐,我对你刚刚的面试很满意,不过是其他的工作,你愿意吗?”
有风吹来,掀起她细颈处的丝巾,末端在空气中扬起好看的弧度,连带那张淡漠的脸都明艳起来。她看两眼仓促低头,目光落在自己为了面试刚买的高跟鞋上,思索几秒后,她鬼使神差的上了车。
这一上,就是十年。
十年前她觉得自己和黎言之完完全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没想到现在亦如此。
祁蔓刚刚因为没能高||潮而压下去的泪水此刻蹦出来,黎言之放下手机有些好笑:“怎么又哭了?”
语气倒是比刚刚打电话柔和一些,但听不出任何的关心,好似只是随口一问。
她总是这样,不会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过多的关心。
祁蔓于她,除了床事,其他都是无关紧要。
车里气氛有两秒冷下来,祁蔓直起身,用手指掸掉眼角的水花,声音沙哑稍低:“爽哭的。”
她说完不待黎言之反应就从她身边扯了面纸过来擦拭,车椅上还有散开的指套盒,已经被打开,有两个空袋子,祁蔓将袋子用面纸裹扔在垃圾桶里,坐正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