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头看到他们带过来的东西都卖完了,也很是震惊。虽然他们今天带来的东西都盖着,但是他的鼻子还行,是闻到了一点儿鱼腥味的,也知道他们肯定是抓了鱼。
不过他没有想到会有那么多鱼罢了,是想着有些篮子里也可能是他们在山里挖到的什么药材还是野菜野果。
现在见阮娇烟回来,提着的篮子里又装满了东西, 竟然还有两匹布料,老周也忍不住开口劝她。
“阮大丫头,挣几个钱不容易,你可不要挣一点就全花了,到时候真要用钱的时候又是一个铜板都拿不出来。”
阮娇烟听得出来他是好意,便顺从地点了点头,“您说得对,我记着。”
“行吧,能听得下去就好,上车上车,得赶紧往回赶了,天快黑了,越来越冷。”
众人纷纷上车,也都忍不住往那两匹布料上瞄,只是觉得在路上不好多问。
因为不想让别人看到一路上多嘴,回去的时候阮娇烟也还是包了老周的牛车,车上没有别人。
老周人虽是好人,可是这个时候依然是不肯让叶金斗上车,叶金斗一个人闷声低头在后面走路。
叶达倒着坐着,面朝着后面,先还能看到父亲在赶路, 走着走着就看不见他的身影了。牛车虽慢, 但总比人两条腿要快许多,叶金斗赶不上的。
看不到父亲的身影之后叶达就低着头不说话。
阮娇烟看了他一眼,问, “你们刚才逛街买了什么东西啊?”
阮唯安和欢欢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对她说,“秘密!到家了再告诉你。”
“还对我保密起来了?”阮娇烟忍不住笑了起来,“行吧,那我就等到家了再听。”
她又看向了叶达,“那小达买了什么吗?”
叶达抬头,拿了出十个铜板,“娇烟姐,我什么都没有买,但是,我,我想......”
他悄悄地瞄了一下阮娇烟篮里的布,又似乎不好意思说下去。
阮娇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布,凑近他,小声问,“你也想买布做衣裳?”
“不是,衣裳先不要,但是我想要一块布给我爹做新鞋。”叶达小脸写着难过,又望向了长长的路,还是没有看到叶金斗的身影,但是他知道父亲这个时候正在一个人努力走着。“我爹的鞋早就破了,今天又走了这么长的路, 回去之后肯定又磨得厉害,再补都怕补不好了。”
阮娇烟默了一下,看向了他的脚。
叶达的布鞋鞋头,也钻出了他的大脚趾。
“那你给我八个铜板,我回去给你裁一块布。”阮娇烟说,“要我帮忙做鞋吗?”
“我会!”叶达立即举起了手。
阮家三姐弟都震惊了。
“你会纳鞋子?”
“嗯!”叶达用力点了点头,“我去找人偷偷学过的,因为村里没有人愿意帮我们做鞋,说这个会沾更多的晦气,会被爹克死的,绝对不可能做鞋让我爹这样的人穿在脚上,天天踩在脚底。以前我们都是做草鞋穿,但是冬天的时候实在是太冷了,去年我就看到有人总是坐在院子里纳鞋,我就总偷偷去看,多看几天就看会了。”
听到了叶达的话,阮家三姐弟一时间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