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能,”阮富年听了她的话又有些结巴,“爹想过了,肯定是不能让你去抵债的,趁现在还早,你去跟陈平借牛车,拉着你娘带着欢欢,你们娘仨一起出去躲躲,他们来了我来应付。”
“您想怎么应付?”
“这个你就别管了,你快去吧,陈平能借你牛车,别人家的不好借,你娘也走不动路。”
阮富年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又赶紧催着阮娇烟去借牛车,自己也放下了扫帚,“我进去把你娘背出来,你快去借车,我把被子也给你们带上,外头冷。”
阮娇烟有些无语,就算她想自己跑路躲出去,陈氏也未必会肯的。欢欢心里一直还是对爹爹充满孺慕依赖,也绝对不会同意把他一个人留在家里应付赌坊的人,自己躲出去。
这样一来,她一个人躲出去又有什么意思?
“您别开玩笑了!”
阮娇烟正要说些什么,丁苦菜冲了进来,一把就过来拽住她的头发,使劲地将她往地上拽。
“阮娇烟你个臭不要脸的狐狸精!你说说你的心咋这么黑啊?你咋这么有算计呢?你自家爹赌输了银子,你家是要卖哪个都是你家的事,你非得死皮赖脸扒拉着我家陈平不放干什么?你就非得看着陈平那个又傻又憨的贱皮子给你家当牛作马呢?”
阮娇烟是一时不察,头发就被丁苦菜给拽住了,待到她反应过来,皮头一阵阵剧痛,痛得她脸都麻了。
而且,丁苦菜那又粗又响的嗓门也震得她耳朵发疼。
村里这些妇人骂起架来一向难听,阮娇烟是知道的,但是当这些难听的话都是冲着她来的时,她就觉得根本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