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说吧,我好像闻到了很重的血腥味儿,除了乌奇诺,这里是不是还有别的人受伤了”宁禅抽动了下鼻子,拧着眉朝院子里看了看,然后,目光落在了一路蔓延进远处屋里的血迹上。
乌奇诺捧着折了的胳膊,朝宁禅用力地点头。
之前教会救那些被猛兽伤到的人时,乌奇诺就在场,后面还帮着人包扎过。既然宁圣子到这儿了,岂不是说明受伤的同伴有救了?
“是的,我和巴克受了点儿‘轻伤’,哈里伤的比较重,现在躺在床上,不敢动他。”
宁禅因为大致问过罕昂利、希多留关于这些骑士的事情,所以这些人的情况多多少少知道些。
有的人是坏的冒水,和教会高层是乌鸦一片黑,而有的人则是不参与、也不管,还有那么一小撮,可能是真憨也可能是假傻,完全没察觉这里面的弯弯绕。
会派到这边来守卫的人,就是属于第二种和第三种,在他们没有明确犯错误前,宁禅不会朝他们动手。
而到这里来,既是给他们任务让他们执行,也是为了给他们一个考验。
都说天高皇帝远,当这些手握利剑的骑士,来到生产陶器的庄园,他们会做什么?
是借机把庄园里的东西倒卖出去,还是威胁制陶工把烧陶的法子交出来,偷偷卖给贵族或者大商,再或者是在里面作威作福,随心情欺负打压老实人。
原谅他在钓鱼执法,破烂的伤口要是不快速显露化脓的迹象,他怎么知道它们是不是已经感染。
这种混乱的局面,根本容不得宁禅再三给予机会,乱世用重典,谁叫他们撞在了枪口上?
当然,如果他们没有继续搞事的心思,那就恭喜他们,可以得到一个被“重用”的机会。
所以,每次这边换了班,宁禅都会让米切德分别问问几个制陶组班长这段时间有什么情况。要是他们发现有什么不妥,等事情验证后,便会赏赐一长袋面粉。
如果他们是在诬陷人,那不好意思,我们教会就只能辞退你了。
而这次留在这边的四个,听说表现都还不错,宁禅便有培训他们当管事的想法。
毕竟以后教会要做的事儿越来越多,摊子越铺越大,总得有人去分担这些事儿。
至于守卫教会的骑士,宁禅觉得那批坏的该当场判死刑的人就挺好,让他们为神明“牺牲”自我、冲锋在前,最后死的“轰轰烈烈”,也不算辜负他们的骑士身份。
当然,如果以后有品性好的人,愿意接受这个保护者的身份,那宁禅愿意想各种办法提高他们的安全,提升他们的福利待遇。
双标宁禅可以冷眼看着前者拼死拼活、病了、残了全靠自己熬,也能为后者提供大把的好药,高薪补贴、物资福利样样不缺。
那些人渣能够多活几天都该感恩戴德自己“心善”,还想和一般人享受同样好待遇,在做什么美梦呢?
总之,像乌奇诺他们受了伤,在医治的时候,宁禅就乐意用异能帮帮。至于希多留他们,看在是和强盗打架受的伤,勉强给点药,自个儿到旁边敷敷,熬的过去就熬,熬不过去那就埋了吧。
别问,问就是你心不够诚,杂念太多,影响了圣药的药性。
想到圣药,宁禅便凑到了凯恩耳边,“凯恩,我把药箱忘车上了,你能帮我拿拿吗?我去里面看看。”
凯恩垂了垂眼帘,微微点头,转身朝马车跑去。
之前看这边大门紧闭,强盗都堵在外面叫嚣,宁禅就以为里面的人没和他们正面接触,没有受伤,便没有把那个药箱背下来。
反正等会儿有人来牵马车,不怕那些东西掉。
哪曾想一过来,就看到了地上的斑斑血痕。
宁禅在心里称幸,要不是他们及时把门堵住了,这还不知道要死伤多少人呢!
跟着乌奇诺他们进屋,血腥气扑面而来,宁禅看着床上的哈里,伸手解开他伤口处缠绕的布条。
面对那模糊、狰狞的一片,宁禅就像是看到一块被切开的猪肉一样,面上没有任何变化。
反倒是周围的人,一个个脸色苍白、皱眉、呕水,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
宁禅的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哈里的伤口,哈里非但没有痛呼,反而神色平和了几分。
只不过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伤口上,没仔细注意到他的表情,要不然还要疑惑他们刚才是不是把人绑太紧了,现在解开反而松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