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余娇刚入京,宋静容她们几个就在凉亭里说过杏楼余姓书生对对子免酒钱的事儿。
余娇没有去看对面的余启蛰,只说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魏敏则在一旁偷偷打量余娇和余启蛰,两人神情都很冷淡,根本瞧不出什么来,若不是她亲耳听到过余娇心仪她的这位余姓兄长,实在很联想到两人竟互生了情愫。
“莞莞应是早就知道了,你怎么不告诉我们呀。”崔琼看了一眼余启蛰俊秀清冷的面庞,难得比平日多了几分拘谨。
沈莞落落大方的道,“余公子既然在杏楼不愿多出风头,可见为人低调谦逊,我也不好多嘴。”
余娇听着她们讨论余启蛰,像是忽然间都认识了他一般。
她忍不住抬眸看向余启蛰,正轮到他出对子,他沉吟片刻,便道,“十口心思,思国思家,思社稷。”
在他上联出了以后,亭内有片刻安静,旋即便有一位公子道,“妙啊,十口心合起来便是个思字,这对子怕是很难对上了。”
出声这人是翰林院侍读孟学士之子,三年前中了举人,今年亦是要下场春闱。
一众世家小姐都蹙眉苦苦思索起来,当着这么多钟灵俊秀公子的面,若能对上这个对子,显然是很出风头的。
余启蛰出完上联,便垂眸坐着,始终都未看余娇一眼。
余娇收回眸光,发现余茯苓并不在这凉亭里,似乎今日只有余启蛰过来了。
一旁坐着的卫黎初凑到余娇身边,揪了揪她头上的发髻,说道,“三表妹,我晌午问你的话,你还未回答我呢!”
余娇颇有些无奈,她觉得卫黎初之所以没话找话,约莫是觉得对对子太过无聊,与凉亭里的人又都不认识,她便说道,“黎初表哥,我如何回答重要吗?你心里不是自有答案,又何须问我。”
卫黎初愈发觉得她有意思,虽然年纪小,但是懂得却一点也不少。
“三表妹可知道先晋之人喜服寒食散?”卫黎初又问道。
这点余娇还是知道的,寒食散又叫五石散,主要有石钟乳、白石英、石硫磺、赤石脂、紫石英这五种成分,此外还有一些辅料,从药效可以看出,除了紫石英有暖宫之效,其他四种均有壮阳之用,而魏晋服寒食散的多为男子,所图为何,昭然若揭。
刘瑶玉被两人的话题吸引,她也懒得动脑筋去苦思对子,反倒兴味盎然的加入了两人,轻声道,“三妹妹,先晋的人明知道寒食散是害人性命的药,为什么没病还要服啊?”
余娇只好低声为她解惑,“最早服寒食散的始作俑者是个喜欢搽粉的白面书生,他虽为驸马,但依旧不肯本分做人,四处沾花惹草,耽于女色,他自称服用了寒食散后……”余娇顿了顿,毕竟当着卫黎初的面,她便婉转的道,“他自称服了寒食散后体力转强,滋养身体,传出去后,许多男子便争相服用,一时在先晋便成了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