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人劝道,“你三妹妹的医术比太医院的御医也是不差的,她又是咱们自家人,还是叫她给崔二看诊最为合适,我知道你顾忌崔二的面子,可你要是真瞒着崔二找大夫给他看身子,事后叫他知道了,反倒更为不妥。”
刘瑶珍看着余娇,很是有些难为情,就算知道余娇是女医,可让她给姐夫看诊,还是生养方面的,多少都有些别扭。
余娇没有再劝,只平静的等着刘瑶珍的决定。
刘瑶珍捏着帕子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跟刘夫人道,“可是女儿……不知该如何跟慕白开这个口。”
刘夫人道,“这个好办,你就哄崔慕白说余娇给你诊了脉,说你这两年主持府中中馈累到了身子,才不容易怀上孩子,余娇要给你调理身子,需得给他号号脉,才能调配好容易叫你受孕的方子。”
刘瑶珍听后有些犹豫,“我若这样说,回去后,慕白怕是去会婆婆那里,叫她将管家的事,交给旁人来做。”
刘夫人就说道,“你便是太看重管家之权了,珍儿,你须得知道,孩子才是你往后安身立命的根本所在,再说你管家之事做的再好,往后总是要分府的,崔二上头有他大哥,这管家的事本就该落在你大嫂头上,是你太要强,非要争这管家之权,你大嫂倒是乐得清闲自在,只管照养孩子,府中的用度却也不会苛待了她。”
刘瑶珍咬了咬唇,她嫁进崔家后,便想着不能叫人小瞧了,那时正值大嫂怀着身孕,婆母就将管家的事交给了她,她这些年尽心尽力操持着府中的大小事,将中馈管理的很好。
后来因为一直没有怀上身子,她更是怕会被人看轻,紧紧将管家之权握在手里,不舍得还给大嫂,就为了叫崔家人都能看到,她一直很能干。
整日都要看账目,夏日操持各个院子里的冰可够,冬日又要操心炭分的足不足,她从未用掌家之权给自己院子行过什么便利,就是怕叫人捉住错处,有时府中的炭不够分,她还要将自己院子里的炭先匀出去,紧着婆母大嫂和几个小姑子那边的院子先用,反倒是委屈了自个儿,一直兢兢业业,劳心疲力。
母亲今日的一番话倒是点醒了她,她的确是顾此失彼了,管家之事做的再好,也不过是得几句夸赞,日后分了府,这宅子终究是大嫂的。
婆母是个明白人,刘瑶珍的大嫂虽然有些小算计,但婆母公爹尚在,她拿回管家之权,断不敢苛待自己的。
刘瑶珍想通这些,只觉得豁然开朗,当务之急,是赶紧生个一二半女。
她站起身来,“我去跟相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