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送夏微凉去夜视商榷下期拍摄流程的路上，纪欢接到杜总监打来的电话。
“《奇迹》交给马总监了？ ”
纪欢并不意外。
马总监是江总在进美虞前就跟着的，那是亲信。跟杜总监说是左膀右臂，但人江总还是更看重这只右手……
“什么？杜总监，你这是受了刺激吧？什么老腊肉回锅肉的……”
旁边，夏微凉怔了怔，然后默默低下头尽量把身子缩进椅子里，减少存在感。
不知杜总监在那边说了什么，纪欢眉头越皱越紧，扭头看夏微凉，后者就差把“心虚”写脸上了。
许久，她抚眉心，“有没有方案？预算是多少？”
夏微凉已经把帽子扣在了头上，恨不得当场表演隐形。
挂了电话，纪欢慢慢看向她，“杜总监受刺激了。”
“哦~”
“他让我问你就知道了。”
“哦？！”
夏微凉赶紧坐直，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腊肉回锅肉都跟我没关系啊，我就是一个不成熟的小建议，然后小杜可能就不成熟地听了进去……”
“是，的确很不成熟。”纪欢冷静道：“他要跟马啸打擂，硬是当众立了军令状，要做个不一样的选秀。”
“真的？想不到啊，小杜还挺阳刚的嘛！不错不错！”
“预算少得可怜，连舞台都不够捯饬的，他现在后悔了，但马啸那边根本不给他机会，早就把风声给放出去了。”
纪欢看她，一字一句：“也就是说，在他给我打电话这工夫，外面所有人都已经知道杜总监要做另类选秀。而且……据他本人‘自曝’，这还是你积极、热情、主动地提供的方案。”
“……”
夏微凉这回是真的笑不会哭了。
好你个小杜！
挖坑埋自己还顺带把人好心递铁锹的也给一块薅下来了啊！
纪欢环起手臂，“我再替他总结一遍好了。这节目，办成了那叫勇于创新；办砸了，那叫‘看你给出的锼主意’。当然，如果办成了，那也是杜总监的功劳，他会给自己发通稿狂吹的，到时就跟你没多大关系了。”
夏微凉听明白了。
“所以，我就是那背黑锅的呗？”
纪欢耸肩：“‘看你给出的锼主意。’”
“……”
夏微凉眯起大眼睛，“那有什么啊！帮他一块搞好了！他打电话不就这个意思嘛！”
“这忙你不帮也是忙了，有话语权的都站在马啸那边，没人看好他这个项目；剩下那些看热闹的要是能帮上忙，也就不会专业看热闹了。”
“也就是说……”
“这锅你甩不掉。”
“……”
好了，躺平吧。
夏微凉熟练地给自己掐上了人中。
从夜视平台回来后，杜总监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小凉啊，你杜哥我今天可是特别硬气一回……”
“行了小杜，这事我知道了，说吧，我这锅我要怎么背……呃不是，这事我要怎么帮？”
“痛快！”杜总监长叹一声：“小凉，杜哥可是赌上了自己下半辈子的前程……”
这个电话打完，夏微凉整个人不好了。
有种带人跑上岔路口的感觉。
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