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二楼靠窗的位置,除了少将军韩青外,还有西陵沅。
韩青将目光收回,眼中几许不解,他不明白西陵沅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是,他看到了凤无心的善良,也看到了凤无心在药包里塞了些银钱,可这又能说明什么。
“等我喝完这口茶。”
西陵沅端着茶杯,看了一眼毫无眼力劲的韩青,跟他爹一个死德行。
就不能让人安安静静的喝一口茶在说话么。
一口茶下肚,西陵沅缓缓吐出一口气。
“好茶。”
“大祭司,你究竟是什么目的。”
“给凤无心当侍卫。”
西陵沅直接说出自己今日找来韩青看戏的目的。
很简单,让韩青成为凤无心的侍卫而已。
“不可能,我韩家的男人宁可死在战场上,也绝不成为一个女人的后宫。”
世人都知晓皇女的护卫代表着什么,说好听点是近身侍卫,说不好听点就是男侍!
他韩家的男人为西陵国抛头颅洒热血毫无怨言,可就是不能这般屈辱的活着。
“你先安静下来,听我说~我又没说要你成为无心的男侍。”
又是白了一眼韩青,西陵沅一脸你脑子都在想什么的表情看着他。
“就算你想成为凤无心的男侍,北辰国的那个疯批也不会让你如愿的。”
“所以,既然我不情凤无心也不愿,大祭司又为何这么执着。”
韩青还是不懂。
他见过凤无心两面,一次是在宫门前误以为她是为了上位卖艺的舞姬。
第二次则是当天的几个时辰后,而且因为那句话凤无心怕是已经记恨上了自己。
再说了, 西陵国男子那么多,想要成为皇女侍卫男侍的人如过江之鲤,怎么排也轮不到他,更何况他也不想。
“年轻人,你总是如此急躁,就不能听我说完话在叨叨么?你真是你爹亲生的。”
当年的老韩头被当年的女皇看中,结果,老韩头宁死不从。
迫于无奈,女皇让老韩头戍守边疆,一守便是一辈子。
要不是将韩青给召见回来,估摸着西陵国都忘了还有韩家这满门忠烈了。
“我给你算过了,你,韩青,这一辈子的命是西陵国的,也是凤无心的。”
“凭什么?”
“什么凭什么?”
西陵沅被韩青问的有些懵逼。
给凤无心当侍卫而已,又不是暖被窝,有这么抗拒么。
“你只要保护无心的安全,她现在需要你这种手握兵权的人在身旁,对你对你们韩家百害而无一利……不对,我说反了,应该是百利而无一害。”
西陵沅纠正着自己刚才说的话,还告诉韩青。
一旦西陵延将皇权交给凤无心,整个西陵国,乃至整个七国的格局都会发生改变。
韩家若想从边关回到都城,那就只有与凤无心合作这一条路了。
这也是他今日叫来韩青的目的,就是要让韩青看一看最真实的凤无心。
“别看无心这丫头作天作地,逮着个机会就骂遍于岱保一群人,可心里是善良的,闸刀嘴豆腐心,人可好可好了呢。”
“大祭司,你还是死了这个心吧,我是绝对不会成为她的男侍。”
话音落下,韩青起身离开了客栈,任由西陵沅怎么呼喊也不回头看一眼。
“你个败家孩子,又不是去让你献身,你抗拒个蛋!”
死脑筋,和他爹一样都是个不开窍的榆木脑袋。
是夜,墨色的黑弥漫在天地之间。
黄昏之前,于霄旅来酒楼接走了于瑶瑶,西陵沅也没有踩着饭点来蹭饭,难的平静的一点。
倒在床上的凤无心翻来覆去睡不着,拎着一壶酒坐在屋檐上,一边看着夜空中的繁星一边喝着酒。
不知何处而来的忧愁弥漫在心田,许是酒入愁肠,那弥漫着的忧愁更浓了一分。
不经意间,仰着头喝酒的凤无心瞥见了街上那一道黑色的身影,以及那张脸,瞬间,怔住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