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一个白天,魏军各部赶制了大批的火炬,扎了数百条木筏,不过近看那些筏子,却都十分小巧,根本无法载人过河。
是夜三更,高义欢站在河堤上,近千士卒将火炬,绑在木筏上,并固定草人,然后抬着木筏翻越河堤,来到河滩处。
这时,李过跑到高义欢的面前,抱拳禀报道:“大王,将士们已经准备就绪了。”
黑夜中,高义欢看向对岸,清军巡逻的火炬,在河堤上来回游走,防守甚为严密。
“金献刚、郝摇旗准备好了吗?”高义欢手按着剑柄,沉声问道。
李过抱拳,“回禀大王,已经传来消息,只等我们举火,他们就会从左右两翼强渡。”
从当初被刘黑子裹挟到此时此刻,高义欢从征已经接近十年的时间,在这些年的征战中,虽然说他不能算是什么绝世的名将,但是多年的磨炼,也让他成为了一位极为难缠的对手。
高义欢微微颔首,他白天只是看了队岸河防一眼,就瞧出了博洛的缺陷。
对岸清军防守很严密,不过人马太少,而黄河太长,只要不让博洛预判出魏军渡河之处,博洛的两万人,便很难提前反应,无法阻止魏军过河。
高义欢看着士卒将木筏摆到河边,大炮也已经运上河堤,遂即冷声道:“开始吧!派人通知金献刚和郝摇旗,左翼先渡,右翼后渡,不要乱了次序。”
李过一抱拳,转身离去,不多时,便见魏军士卒,点燃了绑在木筏上的火炬,升起上面的小帆。
木筏被放入水中,顺着河水流向下游,而东南来的季风,吹在帆面上,又将木筏吹着向北移动。
这样一来,给人的感觉,便是木筏在向东北方运动,魏军在强渡黄河。
果然,这边木筏刚放入水中,对岸巡逻的清兵,看见河面上,木筏顺流而下,火光映红河面,顿时大惊失色,“不好,魏贼强渡了!”
一瞬间,巡逻的清军慌乱起来,河堤上的清军都在惊呼,“不好,魏贼渡河了!”
急催的警钟声响起,河堤背面的清军营盘内,穿着各色衣甲的清军,慌乱的涌出营盘,博洛慌忙披上甲胄,按着战刀出帐,迎面撞上一脸慌张的佟养甲,“王爷,魏贼强渡了!”
“休慌!”博洛一脸寒霜,没想到高义欢居然这么果决,一天都不歇息,竟连夜突袭。
这时大批的清军翻越河堤,在河滩上集结,准备给魏军迎头痛击,河堤上清军的火炮开始轰鸣,炮弹呼啸着轰击河中的木筏。
高义欢只见对岸炮焰闪烁,轰隆隆的炮响声中,一枚枚的炮弹砸入河水中,溅起道道水柱,而木筏太小,炮弹越击,木筏越下。
“开炮!将声势造起来!”高义欢冷声下令,博洛小儿,什么水平,也敢跟孤王斗!
魏军火炮开始轰鸣,士卒在岸边举火大喊,不时放出一批木筏,声势滔天。
黑夜中,距离太远,清军看不清木筏上的情况,大炮连连轰击,木筏越击越往下流,士卒沿着河岸,跟着河面上的木筏向下游移动,想要阻止魏军登岸。
这时,博洛目光注视着筏子,神情却忽然一变,他整个人打了一个寒颤,背后惊出一身冷汗,忽然勒住马缰,急声怒吼,“不对!骑兵立刻沿河巡视!”
他刚发令,一名牛录疾驰而来,“王爷,董家口有魏贼偷渡!”
“好你个高义欢,果然狡诈!”博洛闻语大怒,猛的一扯马缰,“佟养甲,你在此处防守,镶白旗,正蓝旗,随本王来!”
大批汉军旗的骑兵,急忙翻身上马,打着火炬向北面疾驰而去,对岸高义欢看见运动的火龙,当即一挥手,“让士卒上筏,全线强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