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最后一节课上完,温淼没有着急走,而是坐在座位上慢条斯理的整理着今天发下来的所有练习试卷,叠好装进书包里,然后又往书包里装了几本书和草稿本笔记本还有错题本。
她的书包不大,装的东西有点多,被撑得鼓鼓的,其实也没那么重,但看上去就好像背了一颗沉重的大石头。
陶冶还趴着在睡觉,吃了药之后应该是好转了许多,他脸色不再像上午那么苍白,睡觉时神色安稳,没有再一脸痛苦的拧着眉。
温淼不敢叫醒陶冶给她让道儿。
后桌的同学已经去吃饭了,于是温淼只能再次轻手轻脚的将后桌的桌子搬开一点点,小心翼翼的挤了出去,又小心翼翼的将桌子搬回原位。
她刚离开教室,陶冶就醒过来了。
应该说温淼从身后挤出来的那一刻陶冶就醒了,他睡得不太熟,迷迷糊糊半梦半醒,只不过他没睁眼,竖起了耳朵听着温淼窸窸窣窣的动静,就跟小耗子似的,偷偷摸摸战战兢兢的做坏事儿生怕被发现。
陶冶坐起身,凝眸看着她的课桌,桌面干干净净,书摆放整齐,齐到透着浓浓一股强迫症专业户的气息。
陶冶再一次自我灵魂拷问。
这个小同桌真的就这么怕他吗?
落在别人眼里,温淼没有叫醒他是怕打扰他睡觉,但陶冶心里头却门儿清,她明明就是不敢。
陶冶若有所思的静默了几秒钟后,他慢吞吞的将摆在书上的几张试卷拿起来,随随便便一卷,起身离开教室。
他步子迈得大,三两步台阶的往下迈,他拐到二楼的时候就追上了温淼,距离温淼几米的距离,放缓了速度。
陶冶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跟在温淼身后,到了一楼,温淼拐出楼梯间,她转过身来的时候,陶冶看到了她耳朵上的耳机,她不知道在听什么,嘴里嘟嘟囔囔的。
放学时间,校园最热闹的时刻之一,人潮汹涌,熙熙攘攘。
温淼混进了人群中,被人流拥挤着。
陶冶仍旧与她保持了一段距离,紧紧的跟着。
这时,遇到了结伴而来的赵博和李墨洋,他俩文科生,文科和理科不在一栋楼,他们俩就逆着人流朝理科楼走去,陶冶身形高大,混在人群中格外引人注目,鹤立鸡群。
他们俩一眼就看到了陶冶,急冲冲朝陶冶奔了过去。
你一句我一句的缠着陶冶问。
“你好点了没?”
“我给你买的药没忘拿吧?”
陶冶还没来得及说话,他们就又自顾自的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脸上有点shai(色)儿了。”李墨洋摸了下陶冶的额头,“嗯,烧退了。”
陶冶仍旧没有背书包,手上捏着一卷试卷和一盒退烧药。
赵博瞥了退烧药一眼,放下心来:“幸好还有点记性,药没忘。”
陶冶吃了药之后烧确实退了,只是整个人还是没什么精神,懒洋洋的耷拉着眼皮,嘴唇微微干涉,喉咙还有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