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高挂上空,此时已是正午,顾轻舟却还在宫中不停的来回转悠。
她迷路了,从离开凌园到现在,一直没有找到回景熙宫的路。
这一路上碰到的宫女太监一听到景熙宫这三个字,要么就是装作不认识她,要么就是随便指了个方向任她自己去找。
几次碰壁后,她可算是想明白了,没人买她面子,问了也得不到结果,干脆不问了。
顾轻舟初来乍到,没想到宫女太监竟然这么势利眼,对她爱答不理,连个路都不愿意带,皇宫这么大,她又不熟悉,凭她自己哪能找到去景熙宫的路。
她这个驸马的名号说着好听,也只不过是虚有其名罢了,没有人把她当真正的驸马看待。
这么一直找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翻上宫墙看看?
顾轻舟抬头看了眼宫墙,哭笑不得,不愧是深宫,宫墙四五米的高度,她若是能翻上这宫墙才叫奇怪吧。
无奈,只能继续转悠。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周围的宫墙都是一个样,顾轻舟也不知道她现在转到什么地方了。
走着走着顾轻舟穿过一个石拱门,进入一个很宽广的地方,周围都是假山、树木与花丛。
这又是哪?顾轻舟带着这个疑问走进去。
嘭!
一个不知道从哪飞来的蹴鞠砸中顾轻舟的脑袋。
顾轻舟捡起翻滚在地的蹴鞠,环顾四周,空无一人,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敢砸我?
顾轻舟右脚蓄力,手一松,蹴鞠下落,刚准备一脚踢上去。
一个划破天际的喊声传来:“住脚——!”
顾轻舟被这个声音吓得连忙止住动作,蹴鞠直击地面,翻滚在地。
一个小太监匆匆赶过来,捡起蹴鞠,见顾轻舟是一副陌生面孔,鄙夷地斜视道:“你是什么人啊?怎么会在这?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谁允许你闯进来的?”
“我是……”
顾轻舟话还没说完就被小太监给打断了。
小太监道:“你在这站着别动,等着听候发落。”
语罢,小太监朝来时的方向跑去。
顾轻舟随之看过去,只见一个身穿锦绣玄袍,发束金冠的少年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一群小太监。
小太监赶过去,凑在少年面前说了些什么,少年看向顾轻舟,朝她走来。
少年走到顾轻舟跟前,从头到脚打量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问道:“你是?”
“你是?”顾轻舟回问道。
此人丰神俊朗,俊秀白净,一身贵族气派,看样子来头不小。
“大胆!在太子殿下面前竟敢如此放肆!该当何罪!”捡蹴鞠的小太监厉声斥道。
太子殿下?原来是小舅子。
顾轻舟闻言立马后退一步,躬身行礼,道:“在下顾靖舟,见过太子殿下。”
“你是皇姐夫?”若木仟尘露出欣喜之色。
若木仟尘知道驸马今日进宫,本打算下午去景熙宫看望若木惜颜,顺便看看驸马怎么样,没想到竟在这碰上了面。
顾轻舟颔首:“正是。”
“皇姐夫不必多礼。”若木仟尘扶起顾轻舟,横扫她白皙精致的五官,“皇姐夫竟生的如此好看,真叫孤大开眼界。”
“太子殿下过奖了。”
“皇姐夫怎么一个人在这?皇姐呢?”
“公主…她应该回景熙宫了吧。”
“回去了?那皇姐夫为何不跟皇姐一起回去?”若木仟尘指着从身后不远处突出来的精雕细刻的飞檐,“再往前走,拐几个弯就要到孤的东宫了,皇姐夫可是要来寻孤?”
顾轻舟尴尬一笑,道:“太子殿下,实不相瞒,我其实是迷路了。”
“迷路了?”若木仟尘惊问道,觉得不可思议,“皇姐夫,此话怎讲?”
“事情是这样的……”
……
听顾轻舟讲完后,若木仟尘轻轻一笑,温润如玉,若有所思道:“皇姐是个有原则的人,她绝对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定是这些宫女太监见皇姐夫不受皇姐待见,便故意刁难皇姐夫。”
若木仟尘自然是知道若木惜颜与司马庭钰之间的感情,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皇姐肯定不待见这个驸马。
虽然不待见,但他所了解的皇姐是一个有原则的人,她一旦不喜欢,不管是人和事,她都会把话说清楚,绝不拖泥带水,她才不会为了泄愤私欲而做这种幼稚的事情,不仅没什么用,反而还会显得自己斤斤计较,太过小心眼。
他可真是太了解他皇姐了。
若木仟尘眼中波光流转,接着说道:“孤今日正好打算去景熙宫看望皇姐和皇姐夫,这样吧,皇姐夫,孤现在亲自送你回景熙宫,等那些宫女太监瞧见你与孤这般好,以后定不敢再为难你。”
这么些年,若木仟尘一直都不喜欢司马庭钰,甚至厌恶他,现在来了一个从朝试中胜于司马庭钰的皇姐夫,而且长得还有模有样,他心中自是喜欢得紧。
顾轻舟抱拳,道:“多谢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