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来了?”卧床养伤的永宁侯听闻禀报,激动得不行。
“快,快服侍本侯更衣!”
族长和众族老的脸上笑开了花儿,一扫之前的阴郁,扬眉吐气起来。
“看来陛下肯定知道钱镇鑫不孝,故而下旨惩罚他!”
“对,历朝历代都是以孝治天下,钱镇鑫竟然找人来殴打父母,陛下不治罪于他,难平天下人的怒火!”
(把你能耐得,‘天下人’都被你扯出来了,你咋不把‘天上人’也扯出来呢?)
“侯爷,您可一定不能心软,这样的逆子就不能容他留在侯府,您千万不能去帮他求情!”
“除非他磕头认错,再不提收回侯府送出去的礼这件事!”
众人纷纷点头。
永宁侯也觉得大家说得对,说实话,继妻子动用前妻的嫁妆这事儿他多多少少是知道点儿的。
但侯府好开销,族人要帮扶笼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都是为了侯府好啊!
而且大儿子早晚要继承侯府,继妻动用前妻的嫁妆这也是为了给他铺路,结果他竟一点情都不领。
那就真不能怪他这个当爹的心狠。
“放心,本侯必然不会心软!”
“再说了,陛下下圣旨责罚,本侯如何还能为他求情?若是求情,不就是在跟陛下作对么!”
众人纷纷称是,心说最好把他抓了关起来,或是判流放,流放得远远儿的,这样一来,他就休想将送出去的东西要回来。
更为重要的是,一个判了流放的人是绝对带不走财产的。
他前脚走,后脚那些嫁妆,产业就是侯府的了。
而他们这些族人自然是能分一杯羹的。
想通了这一点,族人们都抑制不住喜色,便是永宁侯也是,青紫的脸上浮现出一股子扬眉吐气的神色。
儿子他多的是!
少一个逆子,他还能多活几年!
而且,他要这个儿子后悔!
他给了大儿子机会,但大儿子自己不要!
“希望经过这一次,他能懂事点儿!”永宁侯虚伪地道,他也很想要亡妻的嫁妆,只是顾忌着脸面,做不出抢嫁妆的事儿来。
当初他为啥同意大张氏的提议,把小张氏讨进侯门做大儿媳妇,还不是希望大儿媳妇能帮衬着一点儿侯府,劝着大儿子拿钱出来补贴侯府。
先前还好,可是到了后头,这个儿媳妇就有了自己的小心思,撺掇着儿子跟自己这个爹,跟侯府离心。
而这个儿子也是不省心,成天在外花天酒地的,不知撒了多少钱出去,也不知被狐朋狗友哄了多少去,愣是舍不得在家人身上花银子。
弟弟妹妹跟他要个东西还得看脸色。
一点儿做兄长的觉悟都没有。
不想了,越想越气。
如今陛下出手教训他,估摸着咋滴也是个流放。
希望过了苦日子之后的大儿子能明白他这个当爹的苦心。
一笔写不出一个钱字,是这个儿子先跟家里生分的。
永宁侯为了能让自己的脸好看些,还命人拿了粉来给他上了些,把脸上的青紫遮掩了一二。
等他收拾妥当了,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去前庭,宣旨这种事儿一般都是打开大门,然后在前庭摆放香案,以示隆重。
就算是圣旨来了,钱镇鑫也没忘让手下将东西搬去他娘留给他的一座四进的宅子里。
他早就想着从侯府搬出来住,故而那宅子里一直有人打理,是可以直接进去住的。
这会儿大门前没有东西挡着,也来了不少围观群众就站在大门外频频往侯府里瞅。
事实上他们只能看到一道高高的影壁,其他的啥也看不着。
可便是这样,外头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都在猜测皇帝为何会下旨。
有机灵的小崽子穿梭在人群中卖瓜子儿花生,用干荷叶包成一小包一小包的,卖两文钱一包。
生意竟出奇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