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连和新集、三宝县城、还有一些省内的学子们,本来约的是正月结伴进京。
如果今年结冰不厚,他们人多,就可以包一条船,费用节约一些不说,自己包船也件件方便。
如果不能破冰,大家雇马车。
这样一来,元连今年也没有打算提前进京,他更不敢想像借住在亲家府上,国公府第公主门第让人想想就生畏惧。
但是云展给出这样的机会,元连却很愿意去国公府里过年,毕竟那是国公府第公主门第,自家侄女婿说不到贵人赐不能辞这话,向往权势之地其实每个人都有。
元连当即决定收拾好行李就动身,省里的学子们他肯定不知会,也没有这个钟点,新集诸家,元连一家一家的前往辞行。
祁家的当家人祁东当晚就发了一顿脾气,把儿子祁越大骂一顿。
“你妹婿成亲,我让你进京道贺,你说读书要紧不肯去,又说京里侯府未必瞧得起人,现在你还能说出什么?亲戚亲戚,越走越亲,秀姐定的国公世子怎么就这般有礼,集镇上传开来秀姐时常和女婿通信,我不信你没有听到。你现在就收拾行李,刚好跟着元二叔的船进京,路上还有他照应。”
骂完儿子,又叫家人知会其它祁家子弟:“今晚一并收拾行李,别耽误跟船。”
祁越见父亲发狠,不敢像以前那样直接反对,等父亲说完,他才慢慢的回话:“父亲,元二叔是收到国公府的邀请前往,你让我们进京,侯府里不见得招待。”
他还有一句话,就是招待也不见得就好,说不定兄弟们呆不下去,还是外面租房安宁。
祁东不是暴躁,他骂儿子以前认真想过:“亲事是燕燕的,让你二叔跟你们进京,是你二叔的亲家,他理当出面。我给他多带银子,你也多多带上,侯府里住不下的话,你们早进京早找房屋也没什么不好。”
祁越心想什么叫侯府里住不下,哪家的侯府没有几间闲房子,书房也能当客房不是,自己说的是侯府根本不想招待,硬生生的上门,只能看人脸色。
但是二叔也去,这样也好,这亲家正经是二叔的,有脸色二叔看。
他正想得畅意,忽然想到起意定这亲事的是自己父亲,有脸色也应该请父亲多看一些。
好吧好吧,不管多不喜欢南阳侯府,春闱一定要赶,父亲有时候说话也有道理,只有自己有不错的官职,才能护得住燕燕在婆家过的安稳。
祁越去见母亲,私下又向她多磨银子,他是压根儿也不打算住在南阳侯府。
燕燕知道以后,约上绿竹来见元秀,自嘲的取笑着:“赶春闱呢,这是应当的,否则我也要劝哥哥兄弟们不去,我这个世子还在新婚燕尔,清河侯来时也说这亲事青梅竹马,我是那横插一杠的尖刺,说不定人家有多少毒气没处出,父亲带着哥哥兄弟们进京,只怕送上门给人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