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十月,京城内本该秋高气爽,最适宜出游的日子,却刮起了沙尘暴,京城被黄沙包裹着,阳光越发的昏暗了。
白日里,渊鉴斋内都点燃了宫灯,徐嬷嬷进来后,把账本放在她的面前。
“嬷嬷,今年怎么这么早就发放过冬的分例了?”九儿翻看账本,惊讶的问道,“往年11月初才放的。”
“回主儿,皇后娘娘说今年的气温变化的厉害,宫内又有了两位年幼的阿哥,防止阿哥们生病。”徐嬷嬷回道。
九儿右侧靠着扶手,左手翻看着账本,发现项目不光多了不少,连过冬的布料都增加了。
“主儿,王御医轮值过来请平安脉。”尤嬷嬷进来请示道。
“不必了。”九儿看向尤嬷嬷,“你去找个借口回绝了,阿诨晚些时候领徐御医过来诊脉。”
她进宫后,按照佟国赖的话,避免与王御医有过多的接触,基本都是请徐御医来诊脉。
尤嬷嬷打发了王御医,才去检查过冬的份例,防止里面有掺杂的东西。
九儿趴在软塌的椅背上,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徐嬷嬷拿过一旁的丝绵被,盖在她的身上。
尤嬷嬷退出书房后,凤景在殿门口揽住她了。
“嬷嬷,是否要请徐御医过来诊脉?主儿睡的有些多了。”凤景小声问道,“自从颁金节后,主儿常常会窝在软塌上睡觉。”
凤景担忧软塌隐藏了药物,连夜把软塌给查个地儿朝天,她却失望而归。
“再过几日吧,主儿或许今日便有定论了。”徐嬷嬷高深莫测的说道。
夕阳西下时,康熙领着奴才回了渊鉴斋,徐御医已等候在院中,徐嬷嬷站在门口请安。
“九儿还在睡?”康熙瞧着徐嬷嬷挡住徐御医,便知道九儿未醒。
“回万岁爷,主儿已睡了一下午了,叫醒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又睡了。”徐嬷嬷有些着急了。
康熙领着徐御医进了书房,把九儿裹着被子抱起,把诊脉右手臂拽出了被子。
徐御医低首请脉,发现九儿隐约有喜脉的脉象,偶尔时有时无。
“万岁爷,奴才能看看贵主儿地龙里的熏香吗?”徐御医谨慎起来,担忧九儿的脉象是因药物造成的。
徐御医仔细的检查后,询问尤嬷嬷九儿的饮食情况和作息时间,悬着的心落地了,脸上布满了笑容。
“嬷嬷,贵主儿是有喜了,月份有些浅,未足月呢。”徐御医回禀道。
徐嬷嬷双手合十,嬷嬷念佛,自从皇后生承祜阿哥,钮祜禄贵妃得承瑞阿哥,外界给九儿的压力越发的大了,佟国赖等人再三说,不求九儿马上有孩子,可宫内的人像是把九儿放在火上烤呢。
“徐御医,若是能确定,您再和奴婢说药膳方子。”徐嬷嬷感激道。
徐御医常年给九儿开药膳,徐嬷嬷瞧着九儿的身体慢慢的好了,佟国赖夫人总说顺其自然。
二人再进书房时,九儿靠在康熙的怀中迷迷糊糊的说话,康熙目光关注着徐御医的一举一动。
“奴才恭喜万岁爷、贵主儿,贵主儿这是有喜了,只是喜脉还不明显,”徐御医据实回禀,“奴才再过几日还要来诊脉确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