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阮瞧着软绵,性子却独。
祁文府认识她这么久,却难得瞧见她这般乖顺模样。
总觉着小丫头这会儿像是猫儿,隐约在她身上瞧见了橘子的影子,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替挠挠她下巴的冲动。
临门镇说大不大,可说小却也绝不算小。
镇子是京城到南地的必经之路,过往行商极多,再加上旁边就有个渡口,时常会有往来船只停留,所以这里虽然偏远却也显得十分繁华。
苏阮身上还穿着男装,俊俏的小脸失了锐气后,瞧上去有些病怏怏的。
走在她身边的祁文府却是十分清俊,一身墨青色素面锦袍衬得身材精壮。
他一手搀着身旁的苏阮,偶尔低声与她说几句话,一边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祁文府和苏阮容貌都好,身边又带着护卫,衣着富贵,一路进来引得不少人都偷偷打量,只是瞧见亦步亦趋跟在他们身后的那些个护卫身上挂着的刀剑,倒也没人敢不识趣的上前招惹。
“祁公子,前面不远就有客栈。”
之前先行探路的人回来,低声道,“这镇子上住着几家大户,背景还算简单,只是治所里的吏官跟朝中翰林院以前告老的耆老有些关系。”
“属下已经打探过了,这吏官手脚有些不干净,在临门所属各乡里生了不少乱子,也私设路门收取过路银子,公子可要见见?”
祁文府这次南下,是钦差。
他嘴里的见见,就是伸手处置那小吏的事情。
祁文府皱眉道:“不用了,我们南下还有要事,不便暴露行踪。”
“你暗中查查那人做的事情,若是属实等我们离开之后就去县官衙门一趟,若是跟朝中之人有关,就直接送往上属知州府和巡守督府。”
要是没有荆南的事情,他或许会管一管这地方上的事,可眼下荆南的事情更要紧。
那人点点头:‘是,公子。’
祁文府跟着那人去了他刚才所说的客栈住进去,等安顿好,就让小二去寻了镇子里的大夫。
大夫来了替苏阮看诊后,祁文府问道:“大夫,我弟弟怎么样?”
那大夫诊脉之后,自然瞧出来眼前这病怏怏的小公子是个女子,不过旁边这位公子都说了是弟弟,他自然不会拆穿。
况且这在外行走之时女扮男装的事儿他瞧多了,也见怪不怪。
“公子放心,令弟没什么大碍,只是第一次乘船所以才会生了眩疾。”
“照理说我本该给她开些清眩疾的汤药,可我瞧着她脉象像是常年服用补身的汤药,而且她身体底子不大好,体内药性也还没散,若这汤药冲突了对她也不好。”
“所以我就不给她开药了,待会儿你让她吃点清淡的东西,再去街头买点腌梅子回来让她吃上几颗,睡上一觉就不碍事了。”
“只是二位接下来若还要赶路的话,最好是别再乘船了,令弟这身子怕是受不住。”
祁文府闻言连忙道:“我知道了,多谢大夫。”
他停顿了片刻,又开口道,“对了大夫,我弟弟体弱,这几日食不下咽,连带着汤药也停了。”
“之前她服用的补药是特地寻人替他开的,里面好像有不少大补之物,只是眼下她这般难受,也不知道她这身子还受不受得住药性,还要劳烦大夫帮忙看看。”
那大夫闻言自然不会拒绝:“这容易,可有药材?”
祁文府连忙让人将苏阮从京中带来的药材取了一小包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