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阮紧抿着嘴唇。
上一世很多她所认为的东西,都和如今所知晓的有了冲突。
那薄家所谓在嶂宁的屯兵,当真是为了二皇子,还是为了别人。
越骞现在就已经投奔了安帝,还是后来才投奔的?
那薄家屯兵的事情和越骞父子有没有关系,若有关系,那薄翀可知道越骞支持的人是谁?他认不认识安帝?若是认识,薄翀又为什么会舍弃了二皇子转而去辅佐他人。
嶂宁屯兵的事情可大可小,上一世直到很久之后,裕妃和二皇子由盛到衰一直到死,都未曾动用过薄家囤积的兵力,他们到底知不知道薄翀所为?
那钱太后又知道这一切吗?
苏阮认知中所熟悉的事情彻底乱了起来,一个接一个的疑点冒出来,让她整个人脸上神色变幻不断。
就好像本来是简洁明了的直线,如今交叉在一起生出繁茂甚至凌乱的枝节来。
让她一时间难以理清楚,更有种事情脱控的感觉。
苏阮心思起伏不定,手中揪着那狐皮毯子时忍不住用力。
突然手背上一凉,就见谢青珩伸手按住她手指,皱眉:“你手上有伤,这么用力,小心伤口再裂开来。”
“大哥……”
苏阮迟疑。
谢青珩看出她眼底犹豫,伸手将她紧握着的手指拨弄开来,见她手上伤口没有崩裂,谢青珩这才松了口气,将她手放回了膝盖上,蹲在苏阮所坐的榻前说道:
“阮阮,我问的问题如果很为难的话,你可以不用告诉我。”
“我知道你一直藏着些心事不愿意让人知晓,我也并非一定要知道你不想说的事情,我只是担心你。”
谢青珩柔声道:
“你若真不想说,便不说,别为难自己。”
谢青珩说完后,拍了拍苏阮的手背想要收回手来,却被苏阮主动握住,苏阮眼底划过抹挣扎,而谢青珩则是疑惑看着她也不催促。
过了一会儿,苏阮才低声说道:“大哥,如果我说,越骞他们和薄家有关系,你信吗?”
有些事情苏阮不能说,而且转世重生的事情她更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说了也未必有人愿意相信,说不定旁人还会把她当了妖怪。
可是苏阮又不能真的什么都不说。
那越骞和安帝之间到底怎么回事,苏阮弄不明白,更不知道他们父子到底是什么时候投奔的安帝,亦或者说是他们现在已经在替安帝谋事。
如果是将来才投奔安帝的,那还情有可原,可如果现在他们就已经是安帝的人了,她却将越骞的事情瞒着谢家的人。
万一那越骞父子当真和薄家屯兵的事情有关,甚至是对谢家不怀好意,到时候谢家众人连半点防备都没有,又怎么可能应付得了?
谢青珩听着苏阮的话后脸色瞬变:“你说越伯他们和薄家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