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那郎君还在晕眩之时,谢令姜小心的弯着身体,灵活的朝着不远处的裴九娘而去。
家族势力不如琅琊王氏,琅琊孙氏本该选择的是蛰伏隐忍,又怎么会选择主动出击呢?
而且还是这样近乎羞辱的挑衅,在新婚之夜,居然羞辱新娘子,还是这琅琊王氏将来的宗妇。
谢令姜小心翼翼的看着围在裴九娘身边的那些丧失理智的郎君们,个个面上都有非正常的酡红,眼神迷离。
一定是服用了极为重度的寒食散,包括孙泰,此时看上去也格外的不是正常模样。
不过也许,心里头藏着实在是真正的想法吧!
只不过隐藏的久了,才会借着这药力说出来。
原本应该护卫在旁的王谢庾桓的郎君们,此时居然诡异的一个不见,这里头除了自己和裴九娘,其他的居然都是一些旁支末族的娘子,王五娘王孟晖赫然在列,此时她缩在墙角,拼命的蜷缩着身体,生怕被人发现自己的存在。
而有的小娘子的衣裳已然被撕开了,此时花容失色,嚎啕大哭。
平日也许在家中是如何娇宠万千,此时只能沦为他人的玩物。
谢令姜感到一种无与伦比的心痛,只觉得心肝肺都疼了起来,他们是何等国力强盛的大晋,可是永嘉南渡之后,国祚不兴,所有的一切都迈向了一个无法挽回的过程。
就连这些郎君们,不能在战场杀敌,不能杀掉那些卑鄙无耻侵略中原的胡人,只知道在这里凌辱他们本该守卫的国人的女郎,他们不知廉耻,放荡肆意,不以为耻,反以为豪。
难道就要靠这些郎君们守护他们衰弱的大晋吗?
谢令姜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簪子,高度警惕四周的人,恰恰此时,这些人都慌乱不已,抑或是狂妄肆虐,根本察觉不到谢令姜的行动,她才能更加毫无顾忌的出手。
轻易间便放倒了几个郎君,而后离裴九娘愈发近了。
裴九娘被一人捆住了双手,此时孙泰神色狂妄,伸手想去摸她的脸,却被对方躲开。
“你是谁?我是闻喜裴氏的嫡娘子,断断不能容你此般放肆,今日要么你杀死我,要么来人,我必定要将你粉身碎骨!”
“王长豫!你难不成是个懦夫吗?你就容许你的妻子这样遭人羞辱?”
裴九娘早已失去那温婉模样,可是此时无人相护。
王敬豫早已被几个郎君拉到偏阁,不知灌了多少瓶药酒下去,此时神志迷糊,根本就不能清醒。
“哟,你这小娘皮,倒是很有个性,只是今日本就有闹新房的习俗,您虽然是世族高门出来的,也只好生受了!”
“无耻狂徒,你可敢说你姓甚名谁?我裴九娘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孙泰洋洋得意,便准备开口,可谁知利刃刺入大腿,一时叫他神魂震颤,神志清醒了些许,先看到婚榻上正瞧着这边怒目而视的裴九娘,而后又看到周围昏昏庸庸,围着自己的东吴子弟们。
然后才看到,凶狠无比地盯着自己的一双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