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杀人越货时。
夜叉丸撇嘴,立在树枝上,抬头看天,突然发现挂在天边的那一轮明月非常之不给面子的皎洁着,锃光瓦亮着。= =
看来月黑是挂不上边儿了……
快速跳跃、移动的鼬突然停下了脚步,隔着一颗树的距离,夜叉丸站在这边,鼬站在那边。
再往前就是木叶经典的大门,也就是每个叛忍的必经之路。
跨过这个坎,你就是叛忍,不跨这个坎儿,你就是死人~
小风微扶,春意萌动?NO,NO,NO!
夜叉丸微笑着,鼬冷面着,二人之间的冷风飕飕的飚窜。
僵持永远需要有一个人先低头,或者说总会有一个人先低头,否则的话就是永远的撒由那拉。
可惜,夜叉丸有的时候却倔强的像顽石。
那么,鼬势必是要低头的。
会这么想的人大概也就只剩下夜叉丸那个智商了。(请相信某,这不是讽刺,这绝对不是讽刺)
夜叉丸只知道前一秒鼬在和自己隔树对望,下一秒自己就感觉到背后冷风袭来。
请不要想歪,这个故事不是午夜鬼谈= =
夜叉丸只是被一记手刀敲晕了而已。
而鼬桑也十分没有浪漫细胞的采用公主抱,而是像扛麻袋一样将夜叉丸扛在肩上,踏上了自己的叛忍之路。(……)
脑袋一直处于向下状态、受地心引力照顾的夜叉丸大脑一片澄明。
随着鼬上下跳跃而前后晃荡着,泪,原来这才是真正所谓的随风凌乱。= =
话说,戳,鼬SAMA,你这算是绑架吧?恩?
你真的算是绑架了吧,啊?
不是说宇智波家族是木叶传说中的警察部队嘛,身为警署署长的长子,你不以身作则就算了还领头犯罪,你对得起多年来养育你的木叶和党吗?
话说,木叶好像没有党,算了,以后再讨论细节。
你对得起我姐姐加流罗对我多年来含辛茹苦的养育吗?
好像这两者没什么必然联系,算了,细节以后谈论。
话说,我家真的没有钱,穷的是家徒四壁,一贫如洗。
前儿几年还光顾过那么几个梁上君子,放下纹银几两,后留书给我,“兄弟,这年头谁也不容易啊。”
钱,小生是真的没有,不过你可以找四代风影勒索,他有钱!
小样从小就学会从家里偷钱买章鱼烧讨好我姐姐。
不过先说好后不恼,勒索的钱咱要三七开的,要不二八也成,一九,不能再少了!
他要是不给,看我……我也确实不能把他怎样。= =
说道债务问题,我和鸣人倒是还有一笔一乐的欠款至今未交,要不您老把这帐给背了?- -
夜叉丸一路上神情恍惚,便也就是想了点这些没彩的事情。
大脑充血还能想到这份上的,也就是他夜叉丸独一份了。
最主要的是,他完全没想到正题上,胡思乱想也还想的没着没落的。
经过一夜的赶路,鼬终于想起了,还有那么一个脑子充血的夜叉丸在自己的肩上凌乱着。
于是,鼬小佛爷倍儿淡定的翻身,放下了正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夜叉丸。
‘你这是绑架你知道吗?我可以告你的!’夜叉丸张口第一句就是这句。
鼬冷着一张脸,之后无视。
……
‘喂,我饿了,你知道吗?’这是夜叉丸张口的第二句话。
鼬依旧冷着一张脸,随手丢了粒兵粮丸过去给夜叉丸,夜叉丸的脸黑了。
……
‘我所谓的饿,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你知道吗?’夜叉丸的第三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脸红脖子粗的移动到了鼬的面前,拽着鼬那身难看的暗部制服的衣领,大有要打一架的意思。
鼬的脸还是冷的,眼睛里无波无澜,什么感情也没有,却盯得夜叉丸发怵。
夜叉丸悻悻然甩开了鼬,蹲在一边生着闷气,嘴里随意的问候着整个宇智波家族。(你也就这点出息= =)
夜叉丸当然知道鼬是按照止水的遗嘱“希望把夜叉丸带回砂隐”而带着夜叉丸的,但是夜叉丸忍不住的就像骂娘,凭什么自己活该充血一晚上啊!= =(你没救了…)
鼬的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了一个略微上翘的幅度。
本以为离开那个家以后,大概就不会再有快乐这种感情了。
但是带着夜叉丸这个奇怪生物在身边,短短一个晚上,鼬就觉得很轻松了。
忘记了佐助那张受伤的小脸,忘记了一片血海的红月之夜。
鼬一直觉得夜叉丸是个很奇怪的生物。
从第一眼看见夜叉丸在木叶随便的一条大街上徘徊开始,鼬就养成了每日观察这个生物的习惯。
问的问题,注意的焦点,好像永远和正常人不属于同一个次元。
但也许那就是他的保护色,摸不透的思维,想不明白的回路,毫无章法的出奇不胜。
每每会在外人面前扬起虚假的笑脸,难看的很。
如果他对所有人都这个样子也就罢了,偏生夜叉丸也会有笑的很真心的时候。
不知道为什么,鼬同样很不舒心看见夜叉丸对别人那样笑。
在观察夜叉丸的日子里,鼬喜欢上了夜叉丸不知道某一刻想起谁时的那种笑脸,温暖的,发自真心的,眼睛眯眯的,那一弧墨蓝色的眼眸里充满了暖洋洋的感觉。
而且那笑意并不吝啬,鼬总能看见他毫无城府的对很多人笑。
好比毫无能力的九尾人柱力,废柴的雏田大小姐,甚至包括那个不良上忍也总会得到夜叉丸发自真心的痞笑。
而自己,想及此,鼬有些不甘心的看了眼还在画圈的夜叉丸,他却永远是一脸虚假。
被形容戴着虚假面具的夜叉丸,此时还是很尽心尽力的扮演着撒泼打诨的角色,嘴里又一次问候了一遍宇智波全族。
温和笑着的夜叉丸,此刻无赖的夜叉丸,却全都是虚假的。
不知道为什么鼬就是有那种直觉,只有对着雏田。或者徘徊在那条大街上回忆的夜叉丸,才是真正的夜叉丸。
那时他的一颦一笑才是真的,而不像现在,演戏成分居多的表情。
止水在出事前不久,曾经单独约过鼬出来。
在鼬的认知里,自己身边爱笑的那么虚假并且乐此不疲的人有两个,一个是夜叉丸,另一个就是止水。
止水站在河边,笑颜如花的问自己,记得当年那颗他让给他的三色丸子吗?
鼬其实很不想承认自己还会有那么一段艰辛的过去,那只不过是孩子被管制的太多而造成的必然结果,却总显得那么狼狈和不堪。
对于骄傲的鼬来说,那些不堪和狼狈,还是永远被掩埋的好。
鼬点点头,便不再说话。
止水还是笑着,说,能拜托你带夜叉丸回砂隐吗?
鼬怔住,之后鼬沉默的没有去问为什么,因为那毫无意义。
知道了也就知道了,不知道便也不知道,无所谓的很。
这也是鼬不爱说话的原因,因为毫无意义,不多问不多言,没有过剩的激情。
止水一直都在笑着。
他还说,有了三色丸子的鼬便学会了甜蜜,有了旅伴的鼬便不再那么寂寞。
即使那个旅伴也许会不情不愿,但是人总是自私的,不是吗?
其实鼬一直很想大声的告诉那个没大自己几岁的哥哥,自己一直对于那些都无所谓。
不需要他的付出,不需要他的执着,不需要他的忍让,不需要他的着想……
他只是需要,需要一个人,能真心的对他笑笑。
好比佐助天真的笑脸,没有任何理由的信任。
仅此而已。
回忆到这里停止。
鼬抬眼看了下东升的太阳,估算了一下时间,起身提溜起变成团状物的夜叉丸,开始了又一轮新的向前赶路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