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哭可以让他回来,我可以无限哭泣!
一丝丝恐惧涌上心头,身体里的每个细胞好像都在颤抖,目光愧疚地看向高楼,溢出的悲伤笼罩在周身。
一想到昨夜见到他之时,他舍弃以往的闹腾安静地躺在雪白的病床上,身上被雪白的床单盖住,掀开白布还能看见他惨白的面容和发青的嘴唇。
手和脚残留着多处伤口,伤痕累累的躺在那里,就像是被丢弃的小野狗,没有主人的爱怜,那么可悲,那么可叹。
“落落?”从另一侧车门下来的许琉璃透过车窗看向神色恍惚的余落尘,声音虽重,可嗓音却软软地喊道。
她知道她肯定害怕这里,因为她也怕啊!
当你最亲近的人,从昨日的言笑晏晏变成今天的苍白无力,你才会知道内心恐惧的是什么?她也曾经历绝望,那种天都塌了,世界都灰暗不少,不确定能否按照心中所想完成那些事情。
可这都是必须要经历,如果一直躲在壳子里,永远不出来就不会知道自己有多么浅薄。
“我没事,走吧,在地下二楼!”神智附体,快速打开车门,轻轻地摇了摇头,大步往前走。
既然和她有瓜葛,那她就不会无动于衷,承担好责任,这是最低的要求,做事就要做到无悔于心。
“你给我滚~”凄厉的叫声从门里传出来,许琉璃身体一颤。
声音虽然高昂,却没有愤怒和恨意,更多的是悔恨和绝望,声音里夹带着哭腔,嗓音已经沙哑。
许琉璃和谭琳对视一眼,默默回到医院走廊上,目光紧盯着紧关的房门,不由得叹息。
看来人都是在遇到事情才会成长,可这种成长实在是太痛,若是有可能,她情愿落落永远不碰及,一直都是可爱单纯地模样。
看来落落和李母相处不是很和谐,刚才她们两个说一起进去陪着她,可落落却坚称一个人可以,她们也知道落落是怕连累她们被一起骂,担心她们,所以一个人承受两个老人的怒火。
偏偏这个时候她们还要淡定一些,千万不能惹麻烦,本就是多事之秋,还是安生一些。
“伯父,伯母,我知道你们现在很悲伤,可我们不能让伤害阿铭的人逃之夭夭,必须要让他接受法律制裁,还有你们准备怎么处理他的尸体?”任由他们破口大骂,待他们休息之时,余落尘温柔地劝解着。
虽然知道他们伤心,难过,愤怒,可想象远不及现实来的残酷,哭成桃子的双眼,发白散乱的头发,弯曲的脊背,颤颤巍巍的双手。
白发人送走黑发人,还未到达古来稀便悲痛的送走爱子,这是何等的残忍。
“带回家,他生是永城人,死是永城鬼,一定要回家埋葬!”稍微理智的李父擦干眼泪,目带不屈地说。
早知道会这样,说什么他也不会让孩子来到那么远的地方工作,钱没挣着不说,还把小命给搭上,怎么都不应该啊!
“对,要带小铭回家。”哭泣不停地李母听到他们的话,斩钉截铁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