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洛特在那魔鬼飞袭帕拉斯之际,已是脚下一蹬,晃一晃身,捏起一对铁拳,疾掠上前,就待依前所议,乘帕拉斯将之纠缠的刹那功夫,赶将过去,合力将其制服,除去心头大患。
哪里想到那魔鬼却忽然舍了帕拉斯,转而朝他扑至。兰某人一惊,势不能把拳头去硬当那孽障的一对利爪,当下怪叫一声,顺势就往地上扑跌。
兰斯洛特不待身子着地,把手一撑,已是翻身滚开几尺。那魔鬼扑空着陆,本还待再把身旁地下的兰某人追击,但身后冷意霜气杀到,帕拉斯已是转身运剑斩来。
而兰某人卧在地下,提腿便朝那魔鬼下盘扫去,拟把扫倒。且不论那魔鬼是跃起身躲过,亦或应腿而跌,当他前腿扫过,便立又回抡,而另一腿亦也跟上,定要将其别夹住,好于帕拉斯从容进剑。
好个魔头,就见之将身一纵,先是躲过兰斯洛特扫过的一腿,待其回抡别夹之际,正被夹中,但却一夹而散,已只剩一道幻影。
这时帕拉斯剑光一折,如蛟龙腾空,夭矫升天,却是转而朝上方斩去,那魔鬼真身已跑到了甬道上方,双爪双足,倒挂顶壁。
帕拉斯剑光飞来,仍是斩灭了一道幻影,定睛一瞧,那魔鬼顺帖着甬道顶壁,如飞而去。帕拉斯连忙疾掠追索,把荧光探照,可惜其身影几个晃现,终于还是出离得光照范围,没入暗中,消逝无踪。
帕拉斯不由一跺脚,暗叫可惜,回过头瞧了赶将过来的兰斯洛特一眼,道:“只怨你碍手碍脚,却又让其给跑了。”
“甚么?!”兰斯洛特不满,跳脚道:“是你没有将那孽障缠绊住,害某家遇险,大是受惊,某家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先倒打一耙了!”
“嗯?!”帕拉斯听得此言,秀眉一挑,脚下一错,转身相对,剑锋微摆,冷光伸缩不定,如蛇吐信,瞧定兰某人,道:“你要与我算账?”
呃……兰斯洛特一噎,看帕拉斯面色不善,眼角一抽搐,忙转移话题道:“那啥,现在却不是懊恼内讧、纠结责任的时候,咱们还使这个法子,钓那孽障一钓何如?”
帕拉斯道:“可一而不可再,那孽障又未曾摔坏脑壳,如何还会再上当来?!”
“不然、不然,你却太小看某家的盘算耶。”兰斯洛特晃了晃脑袋,智珠在握,笑道:“也无怪乎你不明那魔鬼的执着之处,你是不了解这血食对其何等的重要,致命吸引。”
“某家在鲁西特王国的爱桑尼亚城宰杀另一头吸血魔鬼之际,曾得手札一卷。撰写之人本也是为了生成‘贤者之石’,谋求长生不死,可穷尽心力,到底只得了一道歹毒的术方。习用者虽也能延年益寿,更兼非人神勇,但常失灵智,沦作兽类,需时时以人畜鲜血给养,当中独以处子鲜血为佳。”
“因而某家敢拿脑袋担保,断定那孽障还要再上钩来。那孽障就明知是个坑,祂还得要往里头跳。”
帕拉斯哼了哼,淡声道:“你那颗乌龟脑袋还是莫要随随便便拿出来担保的好,小心掉了,可就长不回去了。”顿了顿,又道:“那手扎呢?拿来我看。”
兰斯洛特道:“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