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兰斯洛特叫嚷道:“啊哟,不得了了,母老虎打翻了醋缸子,某家小命危矣。”稍一顿声,又道:“这酸溜溜的味儿,忒也熏人的紧。”
帕拉斯紧随卡特琳娜举步,间而瞥了她一眼,目露笑意,她淡淡地对兰斯洛特道:“你既是对我一片真心,为表诚意,就把‘琉璃金盏’送与我,如何?”
兰斯洛特道:“我说帕拉斯,某家对你好是不假,可你也不能太贪心了,真当某家可以予取予求,要啥给啥了啊。”
“况且你可从某家这儿得了人鱼图去了,本是说好了作为聘礼予你,但你们已悔了婚,如今赖着不还不说,还想再要,这是何道理?!”
帕拉斯道:“我的剑就是道理。”
兰斯洛特道:“恃强凌弱,唯力是视,可是大大的不好。若谁人的拳头大,谁人就有道理,谁人就是正义,那还成甚么世界?这天底下还不得乱了套了!”
帕拉斯道:“本来便已够乱,再乱又还能够乱到哪里去?”
兰斯洛特道:“话不能这么说,若然每个人都是这般武力即正义、强权即公理的想法,那这人世间自然是没救了。适者生存,却并非强者生存,如一味信奉弱肉强食,罔顾秩序,那与混沌蒙昧的畜生何异。待到弱的都叫强的食光了,强的也就该饿死了。”
“所以么,只消人们都认识到道理就是道理,它就摆在那儿,任你如何歪曲事实真相,它都不会变,更不以拳头论大小,如此这人世间就还是有希望和光明的。”
帕拉斯听得兰某人扯出这么老大一长串话来,自是无语,翻了个白眼儿,道:“所以,你到底想说甚么?”
“咳。”兰斯洛特轻嗽一声,道:“某家是想说,你何不放下宝剑,咱们相亲相爱,携手同心,一道奔向那充满希望和光明的未来。”
“放你的狗臭屁!甚么乱七八糟的,废话凭多!”卡特琳娜冷哼一声,斥道。
兰斯洛特道:“若不肯放下宝剑,那把某家当个屁给放了也成啊!”略一顿声,又道:“能被你俩的小香臀给释放出来,噢,天呐,那该是何等的销魂舒爽,某家此生无憾矣。”
“呸!不要脸的贱骨头!”卡特琳娜俏脸一红,骂道。
“无耻之尤。”帕拉斯亦道。
“嘻嘻,你们骂某家不要紧,反正骂某家的人多了去了,某家也从未放在心上。不过你们骂也骂了,有甚么气也该消了,就不要再追着某家来撵了吧。”兰斯洛特道。
卡特琳娜道:“哼哼,老娘这一口恶气憋的,就算是把你个狗杂碎给千刀万剐了也消不了。废话少说,你还是给老娘乖乖地停下来受死吧!”
帕拉斯道:“确然废话多矣,我已说过了,交出圣杯,任你自去,不要让我再行重申。”
兰斯洛特道:“好冷淡哟,帕拉斯,怎么说咱们也有过婚约,你就这么决绝,一点儿情义也不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