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卡特脱开兽人的纠缠,却发现那卡在窗框内的中年商人已然不见,他连忙跃至窗边,探头一瞧,外间的小巷子里亦无影迹。
“逃了?!”年轻的诗人也爬起身走回窗口,对老卡特问道。
听着身侧的问语,老卡特没有应答,左手一撑窗沿,呼一下跃出去了窗外。只见他不忙瞧看巷道两端,而是腾身飞纵,上了屋顶。
他先几个纵跃,至于临街处,那大街上一目了然,并未见着那肥胖的身影,于是掉转头往片区内奔去。
可惜绕了一圈,仍是寻之不着,想来不是逃得远了便是躲了起来,当下又没有足够的人手以为搜索,一时半会儿是无法抓到的了。
老卡特心下懊恼,跺了跺脚,骂了句娘,无奈只好回往酒馆内去。待他自窗户钻进来,就见得那只瞎了眼的兽人竟还未曾死掉,正四下里乱扑乱咬。
而那十数名酒客最后剩下来的几个人,别说夺门而逃了,只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丝毫不敢动弹。
年轻的诗人正躲在窗户旁的墙角处,见得老卡特回转,不由大喜,连忙抢近前去,道:“老卡特,你可算回来了,这玩意儿忒也吓人,你快快给它给打发了吧。”
老卡特心情正坏,见着年轻的诗人,顿时来气,抬脚一下又给他踹回了角落里去,骂道:“没出息的东西!连这么个玩意儿都对付不了!”
年轻的诗人跌得生疼,不忿道:“你这老乌龟!怎的动不动就打人?我可忍你很久了!再说我又不懂武艺,对付不了有甚么稀奇?!”
老卡特也觉理亏,但他老人家又岂会轻易认错,不,他老人家的意志便如诸神的意志,明见万里,又怎能有错?怎会有错!所以么,错就错在那小子的身子长得与他老人家的脚底板太过亲密契合了,一个不小心,就把他老人家的脚丫子给吸引了过去。
老卡特哼哼一声,道:“武艺那是给人用的,怎么用那也得看人的脑子,否则就算你他娘的武功天下第一,但生了副猪脑子,还不是给人使上点儿诡计便耍得团团乱转,分分钟死得很难看。我说你个龟儿子难道不长脑子么?就不会想想别的办法么?!”
年轻的诗人本也不指望老卡特能予自家道歉,可见这老东西拿捏作势,一副教训无知小辈的模样,不由气道:“我不长脑子真是对你不起了!既然你那么聪明,有本事你就别用武功,把那玩意儿给我解决一个看看呐!”
老卡特听得那年轻诗人之言,未及细想,一句“不用就不用!”便即破口而出,可转念一寻思,一时却又实在想不出来甚么法子来干掉这刀枪不入的玩意儿。
只是当下已被言语给挤兑住,顿时不来台,瞧了瞧那兀自发疯的兽人,老卡特使劲儿地搅动脑汁,只把一张老面皮憋得通红。
须臾他把眼一瞪,朝年轻的诗人骂道:“老子有没有本事,关你小子屁事儿!干嘛非要给你看?!告诉你,老子偏爱用武力,老子的拳头大,那就是本事!”说着,他老人家左手一抬,就待要过去给这小子的脑袋来上一记暴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