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得那老头儿伏身下拜,深深一磕,道:“姑娘你若气不过,小老儿尽可任你处置,我那婆娘虽然对你不住,也只因爱儿心切,小老儿一并代她赔罪,还请姑娘放她一马吧。”
卡特琳娜面上冷笑,忽地轻“咦”一声,随即回头,伸足将那老太婆挑动,翻了个身,就见其胸口插着柄匕首,已然气绝,再去看那中年妇人,亦是如此。
二人自尽,灭了口,她顿感无趣,将驴子牵了,瞥了那老头儿和他那躺在地上的婆娘一眼,不再理会,径直行出院外。
当下睡意全消,骑上毛驴,出了村子,上了大道,漏夜赶路,其时月色正好,四野空旷寂静,独有驴蹄声得得奏响。
……
次日一早,城镇遥遥在望,卡特琳娜精神一振,“啪”的一声,反手一巴掌拍在了驴臀上,驴子吃痛,鸣叫一声,撒丫子跑将起来。
不多时,入了城去,卡特琳娜寻了家旅馆歇脚,用过饭,回房睡下。待得醒转,已然是午后时分。
于是乎出外打听那队车驾的消息,只是转了一大圈,城中竟无有人见过那支队伍进过城来,卡特琳娜顿时有些儿焦急,忙不迭抓了名守城士卒来问,结果亦答未曾得见。
姑奶奶当即傻眼,心里一凉,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暗想没道理呀,那么多人的一支队伍,怎会没人见到过?还有士兵护送,怎能说不见就不见了?莫不是突然有了急事,队伍加速行进,绕开了城池?
卡特琳娜当即卖了毛驴,买了匹健马儿,出得城来,快马加鞭,朝前赶去,如此连过两座城镇,仍旧没有见着车队,也没有打听到任何的消息,那支队伍就如同是人间蒸发,凭空消失了一般。
无奈唯有往回走来,至于早先跟丢了车队的那城镇上,便就暂且安顿了下来,设法寻找一些线索。
这般过了几天,一日夜晚,卡特琳娜回得旅馆房中,今日又是一无所获,姑奶奶心情甚差,坐在窗边,思忖着以兰斯洛特的手段,只怕此刻圣杯已然被他给夺到手了,天涯海角,又要往何处去寻?
心知自家在此多耽搁一时,便就少了一点希望,再想起那厮得手后得意洋洋的可恶嘴脸,不由气苦,更是恨得牙痒痒。
夜已深,微风自窗外吹入,桌上烛台焰光摇曳,卡特琳娜手托香腮,眼望窗外,愣愣出神,忽的眼角余光有物闪过,她眼光移注,定睛一瞧,却是个人。
若仅只是个人那当然不值得稀奇,但那个人却是罩在一身漆黑的斗篷里,沿着街边屋檐底下快步行走。
沿街民房窗户内的光亮照落在街上,那人自不免叫光亮照着,只见其斗篷上绣着暗红色的徽记,正与那晚小村中所遇之人一般模样。
卡特琳娜心下一动,左右寻不着兰斯洛特,何不悄悄跟上前去,寻她们晦气?且看这些鬼鬼祟祟的家伙们背后躲着什么样的人物?有甚么阴谋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