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刚发现后台定时更新会吞章节感言,只好写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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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维琳话音未落,在座的几位老太太、夫人们的面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听起来是在问风俗,可这里是江南,不是那种蛮夷之地,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风俗?
这可不是大胆,分明就是不要脸不要皮了。
范大太太目光凌厉,张嘴就要讽刺几句,看了一眼还未及笄的贺五娘,到底还是把火气撒向了贺二太太:“我说你呀,教养姑娘,可不是单单教会她们做女红、刻花瓜就可以了的,品行举止言谈,那才是需要费心费力的地方!你不会教姑娘,就赶紧领回去,莫要让她当着夫人们、老太太们的面胡说八道,你不嫌丢人,我们还怕落脸呢!平白连累了金州姑娘的名声,也不怕各府的太太奶奶们掐死你!”
贺二太太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贺三娘眼睛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从小到大,她出门在外,何时受过这等委屈?虽然妹妹是口无遮拦些,可那只是在姑娘堆里,大家笑过闹过也就罢了,真有不喜欢贺五娘的,背后指指点点是有的,可当面被这般指责却是头一回。
不说什么金州姑娘的名声,她贺三娘已经是觉得站不住脚了,见贺二太太要与范大太太争论,她赶忙拉住了母亲的手,急切道:“娘,我们走吧,把五娘带回去。”
贺二太太气恼不假,但还没糊涂到和楚维琳去争辩什么,见范大太太插了嘴,这才想要开口说话,现今被贺三娘拉住了手,就像是突然冒出了一个出气筒一般,一把甩开她的手,点着她的鼻子道:“你这什么出息!你妹妹被人瞧不起,你不想着给她长脸,还不许我给她撑腰?你以为你妹妹难堪了,你就能压她一头了?”
贺三娘面色惨白,眼泪再也噙不住了,簌簌落下来。
楚维琳把这母女几人的动静一一看在眼中,这贺三娘哭起来倒是梨花带雨的,偏偏边上立了个母老虎,还带了一个张牙舞爪的小老虎,虽不至于让人烦心不已,但也确实扫兴。
贺五娘捏着手中帕子,眸子里满满都是怒意,仰起头盯着楚维琳,道:“如果直抒胸怀也是大胆,那五娘就是个大胆之人。倾慕就是倾慕,与那个人是谁,是否成婚,有个什么干系?五娘以为夫人京中世家出身,应当是胸襟广阔,怎么能学那些斤斤计较的妇人?”
楚维琳差点又笑了出来,只好轻咳几声已做遮掩,目光在两位老太太面上转了一圈。
这两位还真是年纪大了见过的事儿多了,起初还有些吃惊,如今却是一副泰山崩于面前也不动声色的模样,反正贺五娘的话已经出口了,要骂要讽还有两位同知夫人和范大太太,她们老一辈的就不开口了。
这姜啊,永远都是老的辣。
楚维琳平稳了气息,勾着唇角,道:“你眼光不错。”
饶是范大太太,听了楚维琳这么一句都有些回不过神来,更不用说是贺五娘了,她的眉头就紧了起来。
“能一眼就倾慕了我们爷,你的确是有些眼光,倾慕便倾慕吧,倾慕我们爷的姑娘家多了去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我大度也好,小气也罢,也管不到别人那点小心思,人家在自个儿屋里对我们爷朝思暮想的,我难道还能把人拖出去打一顿吗?”楚维琳说完,笑盈盈瞥了贺二太太一眼,又问贺五娘道,“五姑娘会有这样的想法,定是受了你母亲的启发吧?看来贺二太太是个胸怀广阔,断不会斤斤计较的妇人了。”
贺五娘一愣,刚要开口,就听范大太太把话接了过去。
“我听我们老爷说过,贺二老爷年轻时也是自诩风流的,即便是现在,也有不少倾心于他的女子,只是因着贺二太太,不敢直抒胸怀罢了。今日才知,贺二太太并非斤斤计较之人,我晚些告诉她们去,让她们莫要压抑了心中倾慕情怀。”
贺二太太的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这是个什么意思?这是要送人来的意思?
范大太太冷哼了一声,全当没看见贺二太太那激愤的模样。她知道自己口德有亏,平日里见了些不知所谓之人,她总是管不住嘴,因而不肯与那些人来往,即便是来高家赴宴,多数时候也是在陪着几位老太太说话的,可偏偏就会有贺二太太这样的人,把脸伸到她跟前来让她打,这还不出口,未免太憋屈了。
可贺家母女的反应,又实在让她不想再说什么了,不是什么善心,而是再与这等人说下去,实在是太跌份了。
贺三娘劝不住母亲,就想来劝贺五娘,她柔声道:“五娘,别说了,回去吧。”
贺五娘抬手重重推了贺三娘一把,恼道:“虚伪!你那日也是瞧见了常大人的,回来后就心事重重,别当我不知道你那点儿心思。”
贺三娘的脸红得和滴血了一般,根本不敢抬起头来了:“我……”
“不止是你,底下好几个呢,之前在园子里,是哪个开口闭口都是常大人?都是半斤八两的,你们不敢,我敢说,别拦着我!”贺五娘吼完,往园子里看了一眼,目光里全是不屑。
楚维琳挑眉,他们到金州不过这么点时日,估摸着是常郁昀出府办公时叫她们看见了,这才有了这样的言论。
只是姑娘们之间的话题其实就是这样的,当初苏子毓得后宫娘娘们追捧时,各府的姑娘们不也是凑在一起评说长短,恨不能亲眼一睹其风采?
贺五娘听了那些,就觉得人人都与她一样,能当着楚维琳的面大放阙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