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尔斯愣住了,等他回过神再去喊珈蓝的名字时,已经完全没了回音,低沉的回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伴着冷风灌入耳朵,敲打耳膜。
山崖上的那个家伙……他来了?
白尔斯还能依稀回忆起那个身形颀长的诡异身影,虽然打扮的很像一个西方的绅士,但那苍白的锐利手爪却仿佛幽冥的噩梦,那活脱脱是一个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他无声的大笑着,像是舞台上的戏子,每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动作却都暗藏着凛冽杀机。
果然当时看到的并不是幻觉呀……
上次碰到那个家伙是在夜晚,珈蓝这次也是说在夜晚到来之前,或许那个家伙只有在阴暗的地方才能自由行动吧。
……看来,事情变得麻烦了。
“喂喂,”立羽拍了拍白尔斯的肩膀,“你没事吧?”
“那倒不是,就是看你突然变得好失神,觉得怎么啦?不会我太漂亮了,看到我让你想到了失败的初恋吧?如果那样的话我还真是罪人……”
白尔斯比了个中指:“那你还真是个好人,完全没有犯罪的潜质。”
立羽颇有些不服:“哼,我懂我懂,初恋在人们心中总是最美好的那个,对吧?他在你心中肯定长得比我好看,情人眼里出西施嘛~”
白司合心说是真的不像,我初恋是个男的而你是个女的,这性别就对不上啊!
至于你们要问我初恋是谁……我说安赛尔你们信吗?
已经走出树林好一段时间了,之前那种混乱而烦人的噪音也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伊万他们和罗德岛对垒的震天战吼。
毕竟整合运动是从切尔诺伯格过来的,有很多“通讯基本靠吼,爆头基本靠抖”的乌萨斯原住民也是正常情况。看样子那边正打的热火朝天,自己不去恐怕会被当做逃兵。
虽然本来也就差不多……不过谁都明白究竟逃没逃有多大的区别。就像滥竽充数的时候,大多数人都在吹,少数几个不发生也没人听得出来,只要他们不跑奖励就有他们一份,充分表明了人不仅要会吹还要会装的道理。
“话说回来,你认得去龙门的路吗?”白尔斯转过头来,“认得的话就在这分开吧,我等一下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不认得。”
“路都不认识,你是怎么当上旅行商人的?”
“就是因为出去进货迷路了所以才打算旅行商人的嘛……”
白尔斯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因为迷路……就出来当旅行商人?”
还有这么随便的吗?!
说的好像一名牧场主的牛某天发怒把路人拱翻了,于是牧场主改当角斗场主管,天天安排人斗牛一样离谱啊!照这么说养马的马夫照马屁股上来一脚就可以当赛马场主管了啊!
虽然白尔斯一肚子的槽不知道怎么吐,但立羽似乎并不打算让白尔斯憋着,继续放槽点:“其实那天我是和爸爸一起去进货的,结果到半路他突然提议来一场赛跑,说谁先跑到了谁就奖励一颗糖,输的人还要喊一声你赢了。”
于是你就为了一颗糖把自个儿给跑丢了?!
突然就有点好奇那特么究竟是什么糖……
“其实那天我不想吃糖来着,”立羽嘟起嘴,“那天牙疼。”
“那你还跑什么跑?不会是你爸一溜烟跑没影了回头一看自个儿女儿也没影了吧?”白尔斯一边贫嘴一边朝战吼声传来的方向张望,想说这爸当的真不靠谱。
“不是啊,我只是想赢他一次而已。”
“就是赢他一次?”白尔斯怀疑自己听错了。
“嗯,”女孩撩开头发,让它们老实呆在耳朵后边,“在我的印象里,他是一个很……很无聊的讨厌鬼,没事就喊我和他比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丢飞镖啦,打纸牌啦,跳格子啦,昆特牌啦……输了的人还要被打手心。”
白司合心说挺正常的啊:“虽然好像有点烦,但那也说不上很讨厌吧。”
“可他每次都不让着我,不但如此,他还赖皮,三局两胜,五局三胜,七局四胜,九局五胜……反正就一直赖皮到他赢下来为止。”
what?
这究竟是什么物种啊?
虽然经常听别人说坑爹坑爹,但是被爹坑的我还是真的第一次见啊!
“所以你就那么想赢他一次?可那天为什么他没有赖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