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传响,油灯投射出的暖黄色光芒照在来者的身上。
在门的上方挂一个铃铛是这家名为“风滚草”的酒吧活跃气氛和通报信息常用的方式,对于一家只喜欢放点斗牛曲和酒馆小调的西部风格酒吧来说,这办法比养一只烦人又爱爆粗口的鹦鹉要好得多。虽然现在每次听到铃铛声老板都只能感叹一句“啊终于来了一个”或者“啊又走了一个”,但这次好歹是来了个人。
“欢迎!在火炉旁找个位子随便坐!”老板一边擦着桌子,一边热情的道。
“火炉?”男子左顾右盼了一番,虽然不知道他透过那副面具能看到什么鬼东西。“我怎么没看到?”
“哦,好像还没生火……”
克瑞伊无奈的笑笑,这是这个老板传统的笑话,每次铃铛响起他都会立刻把火焰熄了,好让下一位客人能够在进来的时候就拥有一份好心情。
老板突然打了个响指,明亮的火焰在壁炉里跃动欢呼:“好了再来一遍,欢迎!在火炉旁找个位子随便坐!您要喝点什么?”
“一瓶。”
“好嘞!”
看着老板急匆匆跑开的样子,克洛伊微笑着坐在一位老者的对面。
“……是你啊。”老者自顾自的动了一步棋,看样子他在自己和自己对弈。“怎么,混不下去了?想来龙门分一杯羹?还是又皮痒了来讨教训啊?”
“那倒没有,来看看您怎么还不死。”克瑞伊迅速的将棋盘复原成初始状态,做了个请的手势。
老者盯着他看了一会,突然笑了:“你不也就比我小那么几岁,少在这里装嫩。”
克瑞伊挪了一步棋:“是是是,您就比我大几岁,还不是成天倚老卖老教训我么?”
“这叫人生经验丰富。”
“那您的人生经验还告诉了您什么?”克瑞伊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雪茄。
老者瞥了他的烟一眼:“还告诉了我抽烟不好。”
“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感染程度,抽烟不抽烟对我没什么不好。”
“对烟不好。”
克瑞伊哈哈一笑,晃了晃手中的雪茄:“这是我在一家餐馆里和一个牛仔要到的,那家伙有点意思,尤其是他那把手铳,明明是单发用起来却像连射铳。”
“听起来有点意思,你没和他较量较量?”
“他说中午有事,就用一杯滚烫的烂泥和这根雪茄把我打发了。”
“滚烫的烂泥?”老者愣了一下。
“他对热咖啡的‘爱称’。”
克瑞伊把头扭到一边,摘下面具,点燃雪茄,吸了一口,然后戴上面具再回过头来。
老者笑道:“你还是那老毛病,怎么,丑到见不得人了?不如来我的糖果店当个帮工,这样还能混口饭吃。”
“听起来似乎不错,”克瑞伊低头看了一眼,突然愣住了,“等一下……你是不是偷偷动了棋盘?”
“怎么可能。”
“我刚才还占上风的。”
“哦,”那双血色的眼眸闪过一道戏谑,“这正说明了,抽烟不好。”
……
白尔斯正面临着一个艰难的抉择,这将决定他这一晚究竟是否能够安然度过。
他怎么也没想到,虚弱感退去之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恐怖的感觉,先前崖心提醒过他,没想到真的碰上了。
可恶!
好饿啊!
我的烧烤摊怎么就不在这呢!
白尔斯当然清楚吃不饱饭究竟有多么糟糕的下场,曾经他有一次打游戏错过了夜宵时间,结果那天晚上打什么输什么,打竞技被对手虐打单机被Boss秀,瞄一眼QQ还看到自己那脑残寝室长秀下限,由此可见饭吃不饱直接影响到战斗力的发挥!
虽然邻座一直在善意的提醒他“自己菜不要怪没吃饭”,但这一定是在安慰他,肯定是。
而偏偏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不然去偷,呸,买点东西?
一束灯光顿时吸引了白尔斯的注意力,他吞了口唾沫,抱着看(mei)看(ren)就(jiu)走(hao)的心态蹑手蹑脚的钻进店子里。
太好了!好像没有人!
白尔斯偷笑一声,站起身来。
然后把一个刚要进店的女孩吓了一跳。
看吧,没吃饱果然没好事。
“你是谁?”女孩有些奇怪的打量了白尔斯一番,“我没见过你。”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裙,长裙上随处可见紫色的吊带样装饰,与那轻纱织就的裙摆搭配的相得益彰。相较之下对于裙子除了洛丽塔什么都不知道的白尔斯一时间只能在心中暗叫一声卧槽好漂亮。
淡粉色的发丝柔顺而光滑,尽管那双粉色的眼瞳里写着“生人勿近”的冰冷,白尔斯还是想凑上去摸摸她的头。
嗯?粉色头发?
等等可能是安赛尔女装,不要掉以轻心……
他干咳两声,靠在柜台上:“您好,我是这家店新雇的员工,您要吃点什……疼疼疼疼这位小姐您别一上来就动手啊,您这是耍流氓行为……”